自认社会主义好公民谢同志扶起小三轮,在混混们既庆幸又言难尽眼神中,操心地多问句:“干湿垃圾会分吧?”
“会,们会!”混混们点头如小鸡啄米,齐声背诵:“是干是湿,让猪试吃,吃便知。”
谢翡终于放下心,慢悠悠骑出小巷。
可没多久,他又不得不停下。
“郁先生?”谢翡先是愣,随即又笑:“你什情况?”
谢翡出人意料地好说话,他撑着膝盖站起来,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手下败将。逆光暗影模糊他表情,也同时投映在光头男身上,成为后者心中挥之不去阴霾。
以光头男视角,只能看清谢翡弧度优美下颌线,以及轻轻开合唇。
他心脏缩,有种类似于失重恐慌感,仿佛下秒钟就会听见来自邪神诅咒。
但谢翡只是问:“有钱吗?”
光头男:“……”
同时间,绍阳镇。
逼仄巷道内片狼藉——小三轮翻倒在地,各家栽种盆栽和堆放杂物散得满地都是,几个混混鼻青脸肿、横七竖八地躺着,呻吟声此起彼伏。
而叫声最凄厉,非光头男莫属。
“大哥,成语教学课程有趣吗?”谢翡蹲在光头男身边,手里握着根捡来草茎,下下地戳着对方肿成猪头脸。
光头男满眼惊惧,“嗬嗬”直喘。
“会议纪要?”
客栈前院,郁离大致浏览过ipad上几页拼音加文字,还是很难相信:“他居然叫得动银粟?”
别看银粟在他面前贯狗腿样,对着外人可是从来不屑顾。
“叫得动啊。”阿福懒洋洋拨弄着额前垂下缕紫色刘海,“银粟很积极,还主动求摸。”
“……”郁离低声唾弃,“不争气东西,色迷心窍蠢货!”
眼前郁离还是早上那身行头,却非常违和地骑着辆女士自行车,单脚踏地时连腿都打不直。对方贯苍白脸上多层薄红,鼻尖还冒着细汗,虽然无损颜值,可着实有些狼狈。
“你什情况?”郁离没好气地质问:“不是被堵吗?”
“是银粟报信?”谢翡猜就中,心说难怪后来都不见它
“你们刚刚惊扰住户,吓得人家现在还不敢出门,说不定就耽误正事。”谢翡随意指向扇紧闭房门,格外正气凛然:“而且你们砸坏那多花花草草,严重破坏环境,难道不该赔偿吗?”
光头男:“……”
谁也没料到,场围堵发展到最后,竟成闹剧。
谢翡督促着混混们挨家挨户赔钱,收获不少来自人民群众夸赞和掌声。
临走前,谢翡还不忘善意提醒:“大哥待会儿记得收垃圾啊,现在刚开始施行垃圾分类,抓得正严,搞这乱会被罚款。”
“还敢堵吗?”
光头男脸绝望,以眼神求饶。
“想放你吗?”
光头男使劲点头。
“行吧。”
忽然,郁离心有所感地抬头。
日光云海间,他口中蠢货正疾飞而来,转眼就冲到近前。
银粟速度太快,来不及收势,头扎进主人怀里。
郁离闷哼声接住它,刚要开训,就听见银粟尖锐叫声。他神色瞬变,厉声质问:“在哪儿被堵?”
在银粟指明方向后,郁离忙将它扔给阿福,个闪身冲出院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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