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伙子没看新闻吗?”司机粗犷声音从前方传来,“最近严查长途客车随意停车上下客,被举报就是重罚。”
谢翡眼前黑,又听司机说:“南山往夕宁末班车已经发,你要是急着返程只有包辆小车。”
包车是不可能包,哪怕拼车都要五六十……
谢翡只觉得万箭穿心,周身阴寒浓郁得快要化为实质。
“哦对,”司机不急不缓地射出最后箭:“你俩车票还没买,人30。”
然而许令怡只是回过头,淡声说:“你还不下车吗?”
这是在赶人?
谢翡心中哂,闲适地靠着椅背:“等到站就下。”
司机是等到许令怡坐稳后才发车,这会儿刚开没多远。
许令怡表情古怪:“你确定?”
“不客气。”谢翡还挺心虚,毕竟许令怡摔成这样也有他半责任。
他护着对方找个空座,又向乘客借医疗包,见许令怡开始处理伤口,才试探地问:“是出什事儿吗?”
许令怡顿顿,没吭声,反倒发起呆来。
好半天,许令怡才抬起头,略微失神眼中有着显而易见茫然,以及隐隐压抑恐惧与偏执。
谢翡怔怔,差点儿忘记自己刚问什,见许令怡没有要回答意思,只好换个问题:“你准备去哪儿?”
他是被当不法分子?
谢翡也没急着解释,反而冲大妈笑笑,“漂亮阿姨,姐摔伤,您那儿有纸巾吗?”
大妈先是被谢翡笑容闪眼,接着又被对方称呼哄得心花怒放。
她见少年态度大方,那姑娘也不见害怕,便明白自己误会。不过大妈字典里从来没有尴尬二字,她翻着包笑眯眯地说:“有有,阿姨给你找。”
见状,其余乘客纷纷舒口气,胆子也大起来。
“……”谢翡肩膀垮,身形愈发佝偻。
大巴车行驶在马路上,两侧田地村屋
谢翡眉峰挑,不然呢?
“这是夕宁到南山直达客车。”许令怡平静地告诉他个事实:“到站就该是南山市公交总站。”
“……”
谢翡在短暂呆滞后慌忙冲向后门:“师傅!麻烦停车!”
他刚来村子没几天,上回去绍阳镇又是骑小三轮,哪儿知道周边巴士情况?他刚刚上车太急,下意识就把这辆大巴当做普通城村公交,还想着站路也没多远,大不走回去……
“南山市。”
谢翡惊,“都这晚……”
许令怡垂下眼,侧头看向窗外。
见状,谢翡识趣地不再多问。
“那你注意安全啊。”不管许令怡听不听得进去,谢翡还是真诚建议对方下车后找家医院处理伤口,又咬牙表示会承担医药费。
“小伙子多俊啊,上高中吧?”
“大妹子赶紧找个位置坐下啊,这儿有医疗包,酒精棒需要吗?创可贴呢?”
“这是有急事儿吧,可再急也要注意安全,们楼上老王前个月被逮到和同事鬼混,他当时跑得太急摔跤,人就给摔瘫!”
车里有不少游客打扮大爷大妈,素来热衷于家长里短,尤其是涉及伦理道德八卦绯闻,如今有人开团,其余人立刻跟进。
七嘴八舌议论声中,许令怡已重新穿上鞋,手里拿着谢翡递来手机和墨镜,低不可闻地说声“谢谢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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