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来开始干呕,尽管什都吐不出来,可他胃部直在剧烈抽搐。
这时,他听见道稚嫩声音:“叔叔,你生病吗?”
燕来怔怔,蒙层雾气右眼渐渐清晰,周围人声鼎沸,日光依旧。
回归现实,燕来这才注意到面前有个七八岁小女孩,穿着鹅黄色裙子,头上扎个蝴蝶结,清澈眼眸中倒影着他狼狈。
他尽力让自己别笑得太难看,“谢谢,没事。”
燕来找家饭馆,填饱肚子后便漫无目地逛起镇子。
镇上有诸多老建筑,历经数百年风雨,依旧矗立在时光中。
他换着角度拍几组照片,同步更新微博,不知不觉已来到内城河畔。
千年前,这里曾是条古运河,但随着时代变迁,古运河也沦落成方景点。
有戴着草帽镇民坐在乌篷船上问他要不要搭船,燕来刚想问价,船夫就像被橡皮擦抹掉般,瞬间消失。
祝你行程顺利。”谢翡指指大堂角落雨伞架,“天气预报说今天可能会有阵雨,燕先生带把伞吧?”
燕来嫌麻烦,又不太好拒绝谢翡。
他为难被谢翡看在眼里,于是体贴地改口:“不过带伞不方便,要是遇上下雨,在镇上买把伞也行。”
燕来心下微松,听谢翡问要不要送他去村口,忙不好意思地摆摆手:“太麻烦你,自己去就行,也不远。”
谢翡笑:“那好吧,下午见。”
小女孩仰头看他会儿,从兜里摸出块糖塞给他,转身跑。
燕来愣愣盯着掌心里糖,又抬眼望向小女孩所在方向,那里有很多与她样同龄人,正团团围着座石碑。
石碑不足米高,碑上无字,碑前摆放着束束菊花。
个年轻女人站在小朋友们身边,拿着小喇叭讲解:“1937年日寇大举入侵,他们占领南山市,并以南山市为根据地向周边扩张,却遭到邵阳镇军民激烈反扑。战役打十天十夜,牺牲者不计其数。后来,活下来镇民为纪念那些在战役中死去
明明前秒还艳阳高照,这秒已是日头沉落。
夕阳下,碧绿河水被染成鲜血红,河面漂浮着具具尸体——男男女女、老老少少,堆叠间几乎没有点空隙。
燕来这个月来见过太多诡秘,它们不同人物、不同情节,但从来没像今天这样血腥。他僵立当场,只觉得只只白骨爪从地底钻出,冰凉坚硬骨指牢牢攥着他脚踝,试图将他拖入无间深渊。
冷汗布满额头,燕来抑制不住地颤抖,他右眼针扎般疼痛,目光却不受控制地凝聚在具女尸上,女尸仰面朝天,有张燕来曾见过脸——是那个女学生,那个昨天晚上出现在他房里民国女学生。
“呕——”
燕来脚步轻快地出门,其实昨晚上他还熬夜,凌晨四点才睡,可今天起床后并没有以往倦怠感,反倒神清气爽。
他隐隐察觉应该和这间客栈有点关系,但具体又说不上来。
或许,他可以多住段时间?
燕来走到村口车站,上辆通往邵阳镇大巴,路上听着音乐,转眼就抵达目地。
作为南山市本地人,燕来还是头回来绍阳镇,他望着熙熙攘攘人群、以及商业气息浓厚街道,忽然就有些兴致索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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