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必忧心,已算过,此行无碍。”男子安抚笑:“你与阿福看守洞府,好好照顾阿离。”
女子盈盈拜:“是,主人。”
梦境只到这里,谢翡醒来时还有些发懵。
对于洞府主人和湘妃最后番对话,他倒是知道点。
相传“魃”本为黄帝之女,原有天宫神位,因对战蚩尤,杀死蚩尤族人,和应龙样沾染“邪气”,受到诅咒,再也无法回归天界。
可惜幼兽不能体谅他用心,早已不耐地掀草帽,只抱住他腿痴缠撒娇。
男子把捞起幼兽,笑问:“阿离,好听吗?”
“嗯!嗯嗯!”
“从今往后,这便是你名字。”
洞府中不知日月,山里却几度四季轮转。
男子将幼兽带回洞府,日日悉心照料。
然而幼兽野性难驯,动辄对男子又踢又咬,且生而娇气,不食母乳。
男子却也不恼,幻化出襁褓裹住幼兽四肢,又特意为其找来琼浆玉液,见幼兽不再嫌弃,戏言道:“你乃神兽之尊,寻常兽类母乳确实辱没你。”
幼兽也不知能否听懂,只“嗯嗯”凶叫。
男子轻笑,解开襁褓替幼兽按摩腹部,却被幼兽脚踹中下巴。
女魃体内如炎如焚,所行之处烈日当头,以至人间旱云千里,滴雨全无。后来,黄帝召应龙讨伐女魃,双方决战黄泉冥海之上,女魃不敌,最终沉落于黄泉海。
其实女魃相关传说有很多,结局也大不样。有说巫族焚烧女魃替身,助她回归上界;也有说女魃演变为僵尸之祖旱魃,或者就是旱魃本身,但结合梦境,谢翡从记忆中找出最符合则传说。
他从不怀疑梦境真实性,如果说燕来是靠眼睛窥探过去残像,那他就是借梦。至于为何能梦到几千年前事,应该和喉下那片逆鳞有关。
谢翡如今对各类匪夷所思
幼兽始终不曾长大。
“主人,您真要只身闯冥界?”山巅上,娇艳女子美目含愁,语带忧虑。
“蚩尤战败,怨气化污浊邪气,女魃受邪气所染霍乱人间,天下已数年大旱。虽能行云布雨,却受蚩尤所咒,永世不得复上,自无法降下甘霖。要除旱象,须诛女魃,可她如今已暂避冥界。”
男子衣襟绕雾,广袖飘风,随手洒下把灵谷,引来盘旋半空苍鹰抢食:“此去则为女魃,则为阿离,它乃蚩尤坐骑,深受邪气浸染,灵智体态退化至幼年。若无灵宝相助,纵然阿离血脉不凡,也顶多百年寿数。带它回府中,自然要为它打算,三界灵宝七分在天,三分在地,既上天无门,便只有入地。”
“可主人您也触染邪气,冥界污浊,只怕于您神魂有损。”女子仍是不安。
许是琼浆玉液天滋地润,幼兽日益体健身轻,加之男子纵容,山林间每每可见幼兽扑蝶追鸟身影。
又许是男子“伺候”稳妥周到,幼兽渐与其亲近,时时陪伴左右,眼中亦不再有象征妖族,bao戾猩红。
“你可有名字?”日,男子将刚编成草帽扣在幼兽圆圆脑袋上,随口问。
幼兽仰头茫然望向他,似不明其意。
“若没有,为你起个。”男子见满山翠竹拖烟,碧如泼靛,忽道:“繁阴上郁郁,促节下离离。你既为食铁兽,应当喜竹,便叫你郁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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