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弹疾射而来,打穿熊猫条腿。
熊猫笨重身体摔个跟头,挂在脖子上几千年珠子就此碎裂,它绝望地探出爪子,试图抓住唯念想,忽地灵气四溢,袅袅白雾升腾,四周遍地花开,草木繁郁,造化出处仙境。
朦胧中,三道人影若隐若现。
当雾气散尽,偷猎者如同见鬼般惊声尖叫,却被娇美女子撕裂双腿,扔在山林中,任其自生自灭。
此后,三人下山,遁入尘世间。
再之后,郁离行动越来越迟缓,频频显露兽态,直到他彻底退化为兽形。
即便如此,除进食以外时间,它仍旧每日待在山巅,似本能般,就连救它性命老和尚也曾笑问:“山上可有宝贝?”
可郁离哪里听得懂,只困惑地偏着脑袋。
如果它仍有灵智,或许会告诉和尚,山上没有宝贝,只有无望却始终如等待,等待有人踏云归来,再叫它声“阿离”。
时光飞逝,转眼沧海桑田。
“他做什?”谢翡已经习惯郁离在应龙相关事上保持沉默,只执拗地追问自己想问。
“他骗。”郁离哂然笑,“翠翠,你想要答案,只能自己找。”
谢翡偏过头,望进双浅灰色瞳眸,眸中倒映出他茫然——如果庚辰不入轮回,那自己又是谁?
谢翡迫切想要寻找自己身份,而答案或许就在梦里。
他再次梦到数千年前,可梦境里不见黑袍男子,唯有郁离个人。
弄清楚姬滕身份,郁离就带着谢翡走人。
他连着操劳几天,身心俱疲,剩下审讯全权交由妖管局主导。
回去路上,谢翡开着车状似随意地问:“哥,你是因为盆奶失去人生自由,所以才讨厌奶?”
郁离脸色难看,“知道还问!”
“其实倒有点感谢蚩尤。”谢翡嘴角噙着笑,“否则你也不会被带上战场,被……被他捡到。”
他们建起座客栈,而郁离则辗转于各个城市中,当过厨子、唱过快板、卖过字画,做过打手……他不断变换着身份,累积无数财富和人
寺庙繁盛过、荒芜过,方丈不知换多少任,老树又生新芽。
日,几名偷猎者闯入山中,发现头熊猫。
枪声回荡在林间,负伤熊猫奋力奔逃,它离开那片山,远离山巅,却逃不过人类贪婪。
“嘭——”
声枪响。
少年日日坐在山巅,仰望白云变幻,从日出到日暮。
四季轮转,岁序更迭。
少年褪去青涩,轮廓渐深,却犹在等待。
忽而某日,少年直握于手中鳞片渐渐暗淡,他回到洞府,借府中灵阵将之封印,又借灵宝将洞府封存入颗外表朴实无华珠子里,再用灵藤编织成线,串起珠子,挂在颈上。
也是从这日起,整座山林就只剩郁离个人。
那后来很多事,都不会发生。
汽车缓缓停在十字路口,谢翡无意识望着前方川流不息车龙,正值早班高峰期,来往人潮皆是行色匆匆,却别有种烟火气。
红橙黄绿世界缭乱喧嚣,生动饱满,每种生命都真实而厚重,不论绚烂亦或平凡,都确存在和延续着。
“哥,他真不入轮回吗?”谢翡忽然问。
郁离自然知道那个“他”指代谁,微微色变,却未回应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