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知阳把脸埋在他背上
夏知阳没再说什,他觉得胸口堵得慌,快要上不来气。他把下巴搁在桌面上发很久呆,等到严㫰把面吃完才开口说:“真想回到那个时候去地下室陪陪你。”
严㫰说:“有老鼠,会把你吓跑。”
“不怕老鼠。”
严㫰揉揉他脑袋,凑到他面前说:“夏羊羊。”
“嗯?”
“那后来呢?你生活费学费怎办?”
“去打工,白天上课,夜里去学校附近酒吧当调酒师。那家酒吧老板挺大方,工资用来对付日常开销勉强够用,但是那段时间爸在住院,生意垮之后他身体也垮,每个月得把他医药费结清,这样来剩下钱就很紧张,解决温饱都有困难,更别说下学期学费。
“又找份网上翻译工作,为多赚点钱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,那两个月瘦整整三十斤。有阵子甚至想过要不就算,退学回家呆着也比在那边个人硬撑强。
“后来有天晚上,在酒吧打工时候来个人,是个圈子里有名富二代,他问是不是很缺钱,说是,他就帮把剩下几年学费全都交。”
夏知阳问:“是陆总?”
。
“那几个晚上直没有合眼,很害怕,不知道接下去该怎办。夏羊羊,那时候不是故意不理你,你爷爷事情也很难过,但是……”
严㫰停下来,不知道该怎说下去,夏知阳咬咬嘴唇,垂下眼。
“和你通完电话后第二天,去把新买跑车和值钱东西都卖,把钱打给爸。当时手里剩钱不多,交完那学期学费,连宿舍费用都交不上。
“退学校宿舍,去距离学校很远贫民区租间地下室。那个地下室晒不到太阳,也没有暖气,天冷下来就只能裹着外套睡觉。”
“亲下。”
夏知阳听话地抬起头,在严㫰嘴唇上轻轻啄下。
严㫰似乎很满足,站起身来把桌上碗筷收拾,拿回厨房里去。
夏知阳声不吭地在后面跟着,趁他弯腰在水池里洗碗时候从背后把抱住他。
严㫰猝不及防,差点把水龙头里水溅到身上,他把手伸到身后捏捏夏知阳屁股,说:“夏羊羊,你这样没办法洗碗。”
“嗯。”
“他这好啊……”
“因为他想包养。”
夏知阳:“……”
严㫰笑笑说:“很感谢他,虽然没有包养成,但起码没让饿死在街头。”
“你爸没让你回来吗?”夏知阳问。
“说,但是拒绝。回来有什用呢,那时候只有高中毕业,回国找工作赚钱不是那容易事,爸年纪那大,为钱忙活大半辈子,不能再让他养着,想靠自己把书读完。”
夏知阳小声说:“那你应该告诉,起码可以……”
“对不起夏羊羊,承认是个自负人,不想让你看见那样。”严㫰苦笑下,“而且……也没有多余钱交话费。”
夏知阳鼻子酸,转过头去悄悄揉下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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