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余温没有回头，声音微冷：“放开。”
却是用冷硬
声线在压制燥热身躯。
他连呼吸都重
几分。
瑞安不放，又唤声：“先生。”
楚余温深吸
口气，眼睛闭闭。
晏微凉本身信息素并不是甜味儿，可瑞安是甜。每次化形药剂都会给他信息素带来细微改变，但总体都属于甜点范畴。
这并不会令人生疑。人信息素在不同时候本就可能有所改变，只是程度很轻微。例如咖啡味信息素或许会变成苦咖啡，但不会变成牛奶。锡兰红茶也不会变成冰红茶。
同种类之间，信息素是有可能被改变。当然出现这种情况概率也挺少。
不过楚余温也闻不到。他是信息素免疫者，迄今只闻到过瑞安个人信息素。
瑞安是特别。
就算在最负面状态下,晏微凉也保持着超乎常人冷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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衣衫凌乱少年跪伏在地面上,微微仰头按住冷峻男人骨节分明手腕。他眼中是氤氲水雾,蝶翼似睫毛轻颤，漂亮脸蛋血色尽失，苍白得仿佛易消融薄雪。
那双眼睛颜色极为好看。晶莹琥珀，清澈澄明。从前像明月清辉，流光中透着皎洁，笑起来柔波荡漾，温暖潋滟。
如今却像是落日余晖下溶金之色，绚丽得令人惊艳，又充斥着飞蛾扑火前烛光将灭惨淡。
瑞安难过,九分是假,分是真。
那分属于晏微凉。
晏微凉是真很难过。他今天受到冲击太大,责任与身世，立场与仇恨,种种因素纠缠成团乱麻,足以将任何个心智强大人击溃。但他没有，他很平静地接受这切，将纷杂心绪隐忍下来,只在最初瞬捂住眼落下过滴泪。
只有滴而已。
三皇子不能有自己软弱，滴泪是他对自己最大放纵。
……他发现他竟然无法狠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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搭在手腕上那双手瓷白又冰凉，触感如光滑大理石瓷砖表面。
楚余温言不发，根根掰开瑞安手指，站起来转身就要走。
——再待下去他会忍不住这浓郁信息素。
那双手又紧紧抱住他腿，瑞安仰头，低低哀求着：“先生，您连听
句解释都不肯吗？”
楚余温注视着这双眼睛，心里有块地方好像也被揪起来，好似钝刀子割肉，却也不尽然，其中还夹杂着丝尖锐痛楚。
他在战场上什
伤没受过，竟形容不出这种感觉。只是闷得难受。
楚元帅大概不明白，有种感觉，名为“心疼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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甜腻信息素充斥在鼻尖，依旧是奶油味儿，混合水果糖、甜甜圈、巧克力和抹茶蛋糕。或许还要加上点面包和果酱。
晏微凉必须克制,而瑞安允许放肆。
瑞安只是个娇气Omega，他不需要担太多责任,可以尽情地哭,尽情地笑,尽管那哭笑多半也不是出自真心,至少可以表达情绪起伏范围要比喜怒不形于色三皇子大多。
瑞安切情绪都是假面,与晏微凉无关。
可此刻少年剔透双眸中蕴含泪水，却也有那丝情真意切。不为楚余温,而为他自己。
隐忍坚韧如三皇子,便是真实难过,也是借着演戏名头发泄出来。他连自己情绪都要利用，不放过任何个利益最大化机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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