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大主墓室里,挂满落款为楚琢和小莲花画。
离棺材最近是幅枫叶图,画中人俱是袭红衣,站在枫林里,十指紧扣,眉目缱绻。
容与平日穿那些红衣裳都被当做陪葬,最珍贵件金缕衣,穿在他自己身上。
谨遵楚王遗诏,人们将他二人合葬。只是给楚王换符合帝王身份玄衣,至于容与,没有人管他。要不是楚琢留遗命定要他合葬,他被挫骨扬灰可能都有。
容与垂眸望着身旁被他亲手毒杀男人,仿佛透过千年时光,看到上世那具森然白骨。
“这酒也喝,们可以起走。活着不能相守,那冥婚也是不错选择。”
容与说着,自己嘴角也有鲜血渗出。
楚琢想抬手抹去他唇角鲜血,却没有力气,低声道:“小莲花……”
“嘘——”容与伸出根食指抵在唇边,“睡吧。”
楚琢久久望着他,眼中情绪万千,却句话都说不出口。戴着真金戒指手垂下来,阖上眼,安静得宛如睡着。
“那便好。”容与颔首,“将合卺酒喝罢。”
两人摆出共饮交杯酒姿势,楚琢正要喝,容与忽然道:“这是杯祸水。”
楚琢顿。
“世人说是祸水,你喝这酒,从此就要和这祸水锁块儿,它不也是杯祸水?”容与望着他。
楚琢笑,将酒饮而尽:“分明是甘霖。”
拜那些有没……”
楚琢轻笑:“明白,你只和孤对拜。”
“嗯,是这个意思。”容与骄矜道。
楚琢觉得小莲花简直可爱死。
张灯结彩宫殿中,对红衣青年相对而立,四目相觑,三次躬身,互许终生。
血玉镯麻木道:你说自有打算,就是……杀他?
容与说:“是啊。”
血玉镯:大魔王你没有心!!!
“他活不过这个冬天,姬玉魂灯燃不过这几日。不杀他,到时便是他送走。而现在,他以为和他起走。你觉得哪个更残忍?”容与哂笑,“他那破心脏
容与垂眼:“你觉得让活着才是爱,不巧,觉得让你死才是爱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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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与在棺中醒来,身侧躺着楚琢。
楚王陵墓建造得华丽非常,陪葬品不计其数,价值难以估量。容与终于知道墓碑上写是什——楚琢,小莲花。
没有写明这是什帝王陵墓,墓碑上就这五个字,宛如他们平日作画落款,仅此而已。
容与看着他喝下去,眸色微深,仰脖也将自己那杯喝下去。
“睡吧。”容与微微笑道,“喝完合卺酒,就该睡。”
楚琢扯起唇,丝丝鲜血从嘴角渗出来,将唇瓣染得鲜红。
他笑容淡去,眼中划过丝不可置信,身子软。
“说过,毒酒会换成真,也提醒过你,这是杯祸水。”容与接住他倒下来身体,勾唇道,“素来是个疯子,与其让你病痛缠身走在前头,不如亲手杀你。”
而后,送入洞房,合卺同牢。
……
洞房烛影摇曳,楚琢剪下容与缕青丝,与自己剪下那束缠在起:“孤早就想与你结发,今日可算得偿所愿。”
容与端起两杯酒,问他:“今日开心吗?”
“开心。”楚琢笑起来,“是孤这二十多年,最开心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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