士可杀不可辱。公子是王族血脉,怎可……
“不委屈啊。”卫敛懒洋洋转身,“人人都想过好日子,也想。”
“做人要死得痛快,要活得畅快。不肯受这窝囊气。”
“找谁啊?”卫敛从屋内出来,就见两个近侍在门口杵着。
长生长寿时哽住。
卫敛望眼食盒,打开,就见着不堪入目残羹剩饭,还有扑鼻而来臭味。
他面不改色地盖回去,语气微冷:“不吃。”
长寿欲哭无泪:“可是公子,他们要是日日如此,咱们也不能天天不吃饭啊。”
晚膳照例是三个人起吃。
身在异国,处境艰难,卫敛也不讲究什主仆之分,直接招呼两人同上桌吃饭。长生长寿开始还颇为拘谨,时间久也渐渐放开。
他们这种境况,膳食显然是不可能是有专人送来,需得自己去领。以往领来都是些馒头冷面,卫敛不挑,过得相当自在。
今天长寿却是红着双眼回来。
“你怎又哭?”长生皱眉,“是不是御膳房那伙人又刁难你?”
“多嘴,这是命令。”卫敛不容置疑,“快去。”
长寿捂着嘴,要哭不哭样子,行礼去里屋拿药。
卫敛望着那壶冷掉茶发会儿呆。
然后起身把窗子关上。
屋内才稍稍回暖些。
反被奚落顿赶出来。
日子过得也是艰难。
“公子,茶凉,奴再去换壶。”长寿也才十八,却总是操心。送到青竹阁茶叶下等劣质,也不是为喝,烧壶热茶捧着暖手罢。
卫敛瞥他眼,目光凝:“你手怎?”
长寿慌忙把手缩进袖子,却被卫敛把按住手腕。
卫敛轻叹口气:“他们敢如此轻慢,不过是因无宠。”
“是太佛些。入宫半月,还不知秦王长什模样。这样下去不行。”卫敛低喃,突然道,“长寿,你说长这好看,得秦王宠概率大吗?”
长寿:“……”
长寿嚎啕大哭:“公子您不能委曲求全,委身秦王啊!”
长生也是副隐忍姿态。
“他们说去晚,只剩下这个……可分明去最早!”长寿难过道,“这东西怎能给公子吃啊!”
长生打开食盒看,首先就被馊味儿臭得立刻把盒子盖上。
……这饭菜到底隔几夜?
秦人是变本加厉地欺负公子,连饭菜都越来越敷衍。
“岂有此理!”长生咬牙,“去找他们——”
长寿出来,见窗子关,大为感动。
公子是在照顾他受不得冷呢。
尽管这点回暖温度算不得什,屋内仍旧冷彻骨。
长寿却觉得心窝片暖洋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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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指肿胀,生冻疮。
卫敛和长生有武功傍身,不惧冬寒。长寿却不能。
长寿急道:“公子,不打紧……”
“那儿还有些药膏。”卫敛眼眸微垂,“床头第三个格子里,你先拿去用上。”
长寿连连摇头:“不行,公子,那药膏您还是留着自己用罢。太医院那帮人不管们,药膏用点少点儿,不能在奴这儿浪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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