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他作甚,还指望他亲自给人上药吗?
太医迟疑:“等闲伤药涂抹时会有痛楚,若是用玉容膏,则能无痛,见效也快。不知陛下……”
玉容膏珍贵,平日里只有陛下可用。如今瞧陛下对卫侍君似有几分在意,太医才斗胆多问句。
姬越笑意不减,说话却伤人:“个质子也配用玉容膏?等闲伤药赐他都是抬举。”
太医身子抖:“诺。”
难道又是楚国派来刺杀他刺客?
抑或是,细作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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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医很快诊完,对秦王作揖道:“回陛下,卫侍君是寒气入体,发高热,微臣开剂药服下即可。”
姬越淡声:“给他看看膝盖。”
但他还是装作烧糊涂样子,双目紧闭,姿态柔弱。
他暂时不想和秦王说话。
省得不小心又说错话,被割去舌头。
他现在这昏沉脑子可没那灵光,能瞬间想出诸多说辞让自己逃脱惩罚。
太医很快到来,给卫敛诊脉。
端是病骨沉疴、风华绝代模样。
“去请太医来。”姬越低声吩咐。
宫人屈膝:“诺。”
姬越叫住他:“还有,再备碗姜汤。”
宫人愣,再次行礼称诺。
养心殿内,陈设处处布局精妙,摆件样样价值连城。屋内地龙烧旺盛,室内温度四季如春。
相比之下,卫敛居住青竹阁实在萧条寒碜些。
宫人掀开珠帘,姬越抱着卫敛入寝殿,挑开帐幔,将他放到龙榻上。
沾到柔软床榻,卫敛就舒服得不想起身,恨不得在上面打个滚。
秦王过都是什神仙日子。
他还以为陛下请他来给卫侍君看诊,是心疼人家。
果然是他想多。谁心疼陛下都不可能心疼。可怜卫侍君好端端个美人,遇上陛下这样无情君王。
太医把年纪,家中也有孙儿,与卫敛年纪相仿。对楚人再如何
太医微愣,却还是将卫敛亵裤卷到膝盖上,露出截白皙小腿。
膝盖片乌青,落在雪白肌肤上,触目惊心。
太医惊,这伤分明是久跪所至……
帝心难测。太医不敢深思,略微检查番后便对着姬越道:“虽然严重,好在都是些皮外伤,抹些药膏就可痊愈。”
姬越似笑非笑:“那还不给他抹?”
卫敛手很漂亮。十指如玉,手腕纤细,女子柔荑也不及他。
姬越注意到,却是卫敛掌心虎口处薄茧。
那是练武之人才有茧子。
姬越眸色微深。
根据他调查结果,公子敛并不会武。
转身瞬间暗想,这卫侍君可真是走大运。
他伺候陛下这多年,从未见陛下关心过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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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敛身子难受,可还没有烧糊涂。
他是在深宫险境中长大人,无论在什情况下都会让自己保持份清醒,不至于让自己落入任人宰割境地。
青竹阁内那张小木板床实在是硌得慌,卫敛连翻身都困难,嘴上不说,心中怨念已久。
卫敛觉得头有些昏沉,想来是受风寒。到底是在雪里待那久,没道理点事儿都没有。
卫敛还不知道他在秦王眼中是什模样。
在姬越眼中,他赏到幅美人画。
美人阖目,睫毛纤长,两颊酡红,青丝铺陈在床榻上,修长手指无意识地揪住锦被。蹙着眉头,隐忍又脆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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