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越转首望卫敛,唇角微扬:“孤脸上写什?”
秦王心思难测。他笑不定是高兴,也可能是生气。他语气温和不定是心情好,也可能是想杀人。
伺候他多年宫人都知道这点,却也从来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。
卫敛欲言,姬越又云淡风轻道:“你若说错,舌头便赏给孤养獒犬罢。”
卫敛:“……”
卫敛放下药膏,起身行礼:“陛下。”
姬越扫眼卫敛脖颈,没见到伤痕才应声:“可。”
卫敛起身,凝望姬越没什表情脸:“陛下似乎心情不佳。”
姬越不置可否:“怎,你也要学着揣测孤心思?”
上个妄揣圣意前车之鉴还摆在那儿。这会儿还卧榻不起李福全就是例子。
人,本就不该沦落到这般境地,她又怎忍心看着人艰难挣扎?
珠翠当即将自己知道和盘托出:“公子……卫侍君,婢子在养心殿服侍三年,对陛下习惯略知二。陛下口味挑剔,最爱吃菜是水晶虾仁饺,不食葱、姜、蒜、花椒……陛下不爱紫色,因着先太后最爱穿紫……”
卫敛听着,将秦王忌讳和喜好记下。
末,他作揖道:“多谢珠翠姑娘,卫敛感激不尽。”
“举手之劳,卫侍君折煞婢子。”珠翠忙侧身避开这礼,又福身,“陛下这时辰已下朝,该是要回宫。婢子告退。”
秦王对他舌头到底有什执念。
李福全自幼伴于秦王身侧,尚且领三十鞭。卫敛不过相识日,又凭什以为他会是例外。
卫敛垂眸:“臣不敢。”
他又安静道:“只是陛下不悦,全都写在脸上。臣就算不猜您心思,也看得出来。”
姬越褪厚重朝服,眉目在蜀绣金龙墨色长袍映衬下几分妖孽。这张脸甚至是有些艳丽,只是素来威严与冷冽将他本身容貌压下去。
抛开偏见与杀意,秦王倒也是个难得见美男子。
她想想,又道:“卫侍君日后有何需要,可以吩咐婢子声。”
卫敛颔首道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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珠翠退下后,卫敛不紧不慢地坐回床上,将剩下药膏抹完。
等到脖子上痕迹都消得看不见,秦王身影出现在宫殿门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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