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敛道:“此事绝不会发生。”
虽然他确实有些弑君念头……那也只是想想,谁让秦王太能折腾他。
可他还没打算真正杀死秦王。如今秦王已经维持七国平衡,天下趋于安定。这个节骨眼他再杀秦王,乱世再起,又没有第二个人有统天下能力,长期混战下去生灵涂炭,他岂不成千古罪人。
当然,卫敛自认,他有能力成为这个第二人。
可是他懒。
李福全是真切地心疼又敬佩陛下。
此后七年,秦王征战六国,大杀四方,手上亡魂越来越多,成为人人畏惧,bao君。
便是李福全,对日渐陌生陛下也多丝敬畏,不如儿时敢言。
但他仍是对其忠心耿耿,不许任何人伤害陛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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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敢信任何人,即便是心腹李福全,他同样有三分保留。
陛下隐忍五年,直到十四岁将太后党连根拔起。赐太后三尺白绫时,陛下亲去送行,身边只跟李福全人。
少年对太后道:“你当年派人将母亲推入井里,那幕,孤看见。”
李福全闻此秘辛,登时毛骨悚然。
陛下曾亲眼瞧见生母被推入井中……
福子。”
“哦。”陛下极淡地应声。
就因那声,他成陛下贴身太监,伴驾十二年。
后来李福全才知道,他那是误打误撞,那个故事,也是云姬给小时候陛下常常讲。
那时陛下才九岁,正是稚子天真年龄,便已陷入到权力之争中,做牺牲品。
比起征伐天下,他更爱逍遥四海。
李福全得保证,也不敢尽信,只是态度略微改变,不再同之前样完全站在卫敛对立面。
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。就算做不成朋友,也至少不要成为敌人。
思及此,李福全脸上重新带上圆滑笑:“奴省得。公子继续透气
李福全从回忆里挣脱出来,望着眼前姿容绝世年轻公子,神色微变。
非族类,其心必异。李福全对卫敛是从来都不信任。
“卫敛虽为楚国公子,然也不过是枚弃子,对其早无牵挂。”卫敛道,“倒是来秦国,陛下待百般柔情,卫敛皆铭记于心。”
“公公若担忧有异心,大可不必。”卫敛淡笑,“今日同公公说这些话,不是要您日后与行方便,只求莫要再与为难,如此可好?”
李福全思量番,肃容道:“公子是楚人,陛下是秦王。楚人对们陛下如何痛恨,奴也是知晓。公子既坦诚相待,奴也不妨直说。您若是意图伤害陛下半分,奴拼命也得让您付出代价。”
却没有当场发作,歇斯底里地质问,也没有哭闹,对待第二日将他接出冷宫太后甚至可以感激涕零作依恋之态。
……以此获得秦王之位。
而后谋划五年,将其九族诛杀。
彼时年方九岁。
该是何等心性。
太后垂帘,外戚专政,秦国无人把九岁幼主当成真正秦王。
更有甚者,想要杀陛下,取而代之。
刺客从来都不会少。端茶宫女袖里可能藏着毒针,入口膳食也许已被人下药,衣裳布料,室内熏香,样样都能被人动手脚。
就连夜里入眠,都要时刻提防梁上挥来短剑。
陛下年幼弱小之时,有很长段时间都夜夜梦魇,梦见被人杀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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