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,卫敛还是有反应。
在青年褪下衣裳那瞬间,姬越仿佛看见这些天围绕在青年身上柔软不见。
重新裹上层厚重冰冷外壳。
姬越眸色闪闪,这次却没有退缩。
他强迫自己冷静道:“嗯。”
身如雪肌肤白得刺人双眼。
姬越下意识别开眼:“你……”
卫敛淡然地抬眼:“去榻上罢。”
姬越心神震。
他未想过卫敛会如此顺从。
昨夜那场烟花,卫敛其实看得很开心。
尽管迎面吹来风很冷,心扉却是暖。
烟花绽开时候,他心也是盛放。
可他怎就忘烟花易逝,人心易变。
何况秦王心本就坚如磐石,怎能轻易打动。
仿佛所有心思都在这双澄澈眼睛下无所遁形。
良久,卫敛短促地笑声。
狗皇帝想和他划清界限啊。
卫敛何等聪明人物,个眼神便能洞悉人心,如何猜不到秦王目。
秦王害怕对他动心,乃至于无可自拔,想要同他泾渭分明。
青年腰肢细软,肌肤胜雪,墨发如瀑。眼波低转,绮艳生姿,情动时模样更是人间尤物。
可这不是他熟悉卫敛。
他欣赏人不是这样。
卫敛应该是“臣从不认输”张扬,该是“当世惊才绝艳者,臣定乃其中之”狂傲,该是“你何惧之有”放肆。
他不会说“望您垂怜”。
只是当姬越抽出修长手指,蓄势待发时,他才低唤声。
“陛下。”
姬越身形顿。
他要喊停?姬越想。
……其实他也有点做不下去。
秦王是真想要他。
他笑意微敛:“陛下可还记得与臣约定?”
他们只是演戏而已。
姬越讽笑:“孤乃秦王,你不过质子,真以为你之间合约能够平等吗?”
还不是他说算。
_
芙蓉帐,曼华香。
青年伏在榻上,青丝凌乱,露出截雪白颈窝,胳膊支着玉枕。
他蹙着眉,唇瓣轻咬,精致容颜似染层胭脂,声不吭。
从始至终都很安静。
卫敛可以隐忍到如此地步吗?
姬越突然有些气闷。
卫敛什都不在意。
连自己身体都不在意。
他到底经历什才变成这样,变得这……无坚不摧。
他差点就陷进去啊。
幸好,幸好他还没有陷进去。
_
姬越听到青年轻嘲笑时,以为他是想拒绝。
谁知下刻,青年将衣带挑,层层叠叠衣裳就落在地面。
可秦王又时割舍不下。
所以就想要他,好让这份兴趣更快丧失。
秦王到底是秦王,聪明,狠心,自私自利。
懂得及时止损。
他这声笑极轻,含着微微讥诮。
姬越看着青
这点也不舒服。
“……臣怕疼。”半晌,卫敛却只是垂眸,轻声说这句。
青年低下鸦青色长睫,整个人都显出股令人心颤脆弱。
“望您垂怜。”
姬越眼神复杂地落到青年身上。
秦王就是想要卫敛,卫敛又能奈他如何。
“原先不过是陪你玩玩。”姬越垂目,犹豫在喉间好会儿话还是说出口,“孤玩腻而已。”
刚才还温馨气氛顷刻间就降至冰点。
卫敛言不发地注视他。
眼神极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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