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敛垂眼,长睫轻颤。
姬越取笑:“戏还收不住是吧?卫小敛,真没出息呀你……”
卫敛睫毛又颤下,滴泪就这
“去——”姬越话顿,“卫衍住哪儿?”
“浮云馆。”卫敛小声。
“去浮云馆。”姬越继续命令,“公子衍不敬贵君,杖三十。立即行刑。”
“诺!”侍卫对姬越命令毫无迟疑,立刻便去执行。
“好啦,你看,孤给你撑腰。”姬越低头看怀里人。
素来妃妾们给君王吹枕边风,哪个不是床笫间服侍君王餍足之后,软语娇声,拐弯抹角,直把人哄得舒舒服服开开心心,就什都答应。
他从未见过青天白日闯进御书房,面不改色地直言“是来给你吹枕边风”。
这也太敷衍!诚意何在!
卫敛惊讶:“还要演吗?”
“容思索下。”卫敛陷入沉思。
待回过神后,却也冷神色。
姬越自然知道这番话对卫敛是何其侮辱,卫衍是半点也不把卫敛放在眼里。
以小见大,卫衍在秦国都敢对兄长如此不敬,可见卫敛以前在楚王宫中过都是什日子。
他该受多少委屈。
姬越突然觉得有点闷。
御书房。
偌大书房里只有翻过奏折声响。姬越白日处理公务时不喜旁边有人打扰,是以室内只他人。
大门突然被人“怦”声推开,姬越手抖,朱笔在奏折上划出道长长痕迹。
他正想呵斥声放肆,抬头就见青年关上门,大步走到他面前,双手撑着书桌,双目定定望着他:“你情郎被人欺负,你就说怎办吧?”
……什情郎?
青年仍垂首,额头抵着他肩膀,只露出头锦缎般墨发。
姬越好笑道:“别装,事都办成,把戏收收。”
卫敛不动。
姬越觉出异样,迫人抬头,才发现青年眼眶红圈,不由怔。
“你怎?”
须臾,卫敛瞬间变副脸,做出副黯然神伤模样,凄怆道:“陛下不知,臣那弟弟素来不把臣看在眼里。往日在楚国目无尊长便也罢,如今在秦国仍是言辞羞辱,简直,简直欺人太甚!”
他把扑进姬越怀里,揽着人腰身,埋他怀里嘤嘤哭泣:“陛下要为臣做主啊!”
美人突然投怀送抱,姬越浑身僵硬瞬,才迟疑地揽上人腰,恍惚道:“好……做主,孤为你做主。”
“来人!”
门又被打开,侍卫垂首立于门外:“在!”
他起身,推开窗子透透气,屋外凉风灌进来,才将那份沉甸甸感觉驱散些。
“所以,”姬越回身看他,“你是告状来?”
“是啊。”卫敛笑,“臣来给您吹吹枕边风,想让您给他个教训。”
姬越嘴角抽:“你这枕边风吹,未免也太直白些。”
他提出建议:“就不能演得稍微真诚点?”
姬越先是呆下,而后才反应过来,皱眉道:“谁欺负你?”
这宫里现在还有谁敢给卫敛气受?他这个王都快被卫敛气死。
“那个好弟弟。”卫敛微笑,“他问榻上滋味如何,你能否让爽快,时间久不久,屁股疼不疼。”
“咳咳咳!”姬越险些被自己口水呛死。
这些粗鄙话……经由卫敛这张嘴说出来,杀伤力可真是无比巨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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