呼延可牧终归是还没昏头,就算有天大怨愤,也只能愤愤不平地忍下。
此事最该问责,应该是燕国使臣。
可燕国使臣哪里敢问。他现在吓得魂飞魄散,六神无主,已经失去思考能力。
原本公主就是燕国最大筹码,结果秦王半点不感兴趣,公主又没,他回去后别说乌纱帽,项上人头还不知道保不保得住。
燕国使臣眼前黑,差点没当场晕过去。
好硬核安慰。
呼延可牧攥紧拳头:“秦王陛下这是当众杀人灭口,包庇罪人吗?”
“罪人不是已经被孤杀?”姬越眼都未看那具尸体,眉眼皆是厌弃。
“她分明是知道内情!”呼延可牧咄咄逼人,“她说公主被淹是怎回事?”
“个宫女信口雌黄,焉能取信于人?此等居心叵测、诬陷贵君之人,千刀万剐死有余辜。箭穿心都是孤便宜她。”姬越冷声道,“呼延王子不信孤,反倒是信个宫女面之词,这就是陈国对秦国忠诚?”
宫女手指颤抖着捂住箭矢,艰难地呼吸着,猛地倒在地上,死不瞑目地咽气。
所有人都被这场变故惊呆。
卫敛眸光微动。
姬越面无表情地收回弓,仿佛刚才箭射死条人命不是他。
他容不得其他人诋毁卫敛。
是忠心耿耿。那日公主身湿透回凝月楼,回来就大哭场,口中咒骂不休。她便知道重华公主陷害卫敛什,更知道卫敛对重华公主做什。
人总是护短又自私,同时又是欺软怕硬。她不敢恨高高在上秦王,便只能恨卫敛,这两日公主缠绵病榻,她也是帮着重华公主咒卫敛早死不得超生。
可没想到卫敛没死,公主先薨。
简直是晴天霹雳。
公主身亡,她们周围圈伺候回去必然也难逃死。既然反正都是个死,总得给公主讨个公道!
“多说无益,当下查明凶手才是要紧。”卫敛出声。
呼延可牧想说“凶手难道不就是你?还贼喊捉贼什”,被同行使臣轻摇摇手才按捺下去。
“既然重华公主是中毒,便去查查那碗药。”卫敛从头淡定到尾,特意瞥眼呼延可牧,“先去现场看看。诸位若是不
陈国使臣团里连忙有人压住呼延可牧,提醒他不能触怒秦王。
他们并非是来做客。
他们是来进贡。
说难听点,个附属国而已,没有资格与秦王叫板。他们陈国对秦国都有怨气,起先才挑衅二,可秦王若动真格,他们都得吃不兜着走。
人都还在人家地盘,哪里容得他们撒野。
更听不得别人咒卫敛死。
姬越走到卫敛身边,轻声问他:“没吓到罢?”
卫敛低头,轻拍胸膛:“吓死臣。”
姬越安慰:“没事,孤将人杀。”
众人:“……”
呼延可牧双目圆睁:“你说什?什淹在水里?他敢这样对公主?”
“他有什不敢?他有秦王陛下护着呢!”燕国宫女愈发口不择言起来,“他害怕们公主夺宠,生杀心,如此歹毒之人,你会遭报应!诅咒你不得好——呃!”
个“死”字还没说出来,宫女就不可置信地瞪大眼。
支箭穿透她心脏,从后背露出来,可见力道之狠。
殷红血迹从她胸膛上渐渐晕染开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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