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不止姬越个。昨夜他在大庭广众之下露那手,整个秦国都要知道楚国送来质子是个不简单角色。
他这回可真是,把所有底牌都亮出来。
姬越思及卫敛身手,又想到卫敛初来秦国那时他将人折腾得不轻,突然感到阵汗颜。
他迟疑地问:“卫敛,你说实话,你当初是不是……想过杀孤?”
卫
可谓是完完全全放养。
卫敛真算得上是自学成才。
君竹来无影去无踪,这多年出入王宫如入无人之境,没被任何人发现。除卫敛,无人知道他存在。
便是这多年过去,卫敛也并不知道师傅来历。
姬越听得饶有兴致:“真是位高人。”卫敛能有如此奇遇,也是造化。
无论他问什,卫敛都能够对答如流,甚至举反三,堪称天纵奇才。
“果真是个天才。”君竹如获至宝,啧啧称奇,“小孩儿,你通过考验。从今日起,便正式收你为徒。”
卫敛并未喜形于色,反倒冷静地问:“既是命中注定,您难道还能不收吗?”
“你这小孩儿,小小年纪,还挺机灵。”君竹傲然道,“是个天才,徒弟,自然不能是个蠢材。若这半年来你毫无收获,便不管那劳什子命数,不收你。”
“不过事实证明,小孩儿,你非池中物。”
着,宁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无。
整整半年,除那十之二小人书,以及他实在无甚兴趣巫蛊咒术,其余奇门遁甲、岐黄之术、武功入门……全被他钻营透。
半年后君竹再至,问:“那些书看几何?”
他想,九岁孩童,能看十之二都不得,个字儿没看也不是不可能。
卫敛答:“十之八九。”
平心而论,姬越很感谢那位素未谋面卫敛师傅。若不是他,卫敛从小过得大概还要再艰难些。
这硝烟弥漫世道,唯有强者才有说话底气。
而弱者甚至没有自保能力。
“是啊。”卫敛深以为然,“这多年,也没见过他几面。旁人莫说知道他,连知道会武功之人都少之又少。最早便是私下练剑时,被长生偶尔撞见。索性也教他习武,替办事。”
“现在,”卫敛看他,“又多你个。”
“愿意收你为徒,你可愿拜为师?”
卫敛毫不犹豫,端端正正行拜师礼。
宫里那些见公子都有意放水先生,与眼前这位看便高深莫测神秘青年,谁能教他更多有用东西,卫敛心里清楚。
君竹喝拜师茶,新得个天才徒弟,兴致很高:“为师叫君竹。小徒弟,记好。以后为师会常来,教你些更深层次东西。”-
“但其实他来频率并不高。”卫敛说,“短则三五月,长则两年。每回来都是在瓶颈期指导几句,再丢下更深奥书,就又走。”
君竹淡淡笑,不置可否。他给那些书,便是个成人若无基础,也难吃透,这孩子大约是走马观花看回,不解其意罢。
于是他问第二句:“看进去几何?”
卫敛便道:“全部。”
君竹只觉初生牛犊不怕虎,黄口小儿很张狂。他含着玩笑心态道:“好,那便来考考你,看你到底读懂多少。”
……考完结果是君竹呆若木鸡,当场自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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