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笑问:“因为她夸你?”
“不。”姬越认真道,“房顶,树上,田野,巷中,这些野外之所更好玩、更有趣、更刺激——这句话很有道理。”
卫敛:“……”
您真是太会提炼重点呢。
“奴家举这个例子只是想说,如果世人评判标准是这样,那何必畏惧世人眼光?”林嫣儿勾唇,“世人就定对?世人还都说,秦王是,bao君。可你们路走来,看见楚国是什样子?奴家曾去过秦国,那里安居乐业,井然有序,这里却是民不聊生。楚王不是,bao君,可即便骂得再欢,若真要选,百姓大概更愿意秦王当他们王吧?”
“奴家只是遵从自己本心罢。”
突然被夸姬越:“……”
好吧,他现在对此女恶感稍微少那点点。
“至于郎君说作践,那更是无稽之谈。”林嫣儿懒洋洋道,“谁说男女之欢都是男人占便宜,女子也可以很舒服啊,各取所需而已。若是名男子采群女子,可会有人觉得他是在作践自己?说不定都要夸他风流有魅力呢。”
作践自己?”
卫敛说:“在下不曾去过青楼。”
“看得出来。”林嫣儿笑道,“你们这对呀,看就知道,是第次爱上个人,就恰好是那个对人。很羡慕你们,也祝福你们,可你们也要知道,世上不是人人都和你们样。他们有辈子也没有找到个真心喜欢人。既然不是和喜欢人在起,那和谁在起,和多少人在起,重要吗?”
卫敛无法回答这个问题。
他是第次听到这个论调,也是第次就这个问题进行思考。他很幸运,第次爱上人恰好也爱他,仿佛天经地义,却忘两情相悦这种事本就是个奇迹。
卫敛失笑:“姑娘果真奇女子。”
“可别夸奴家。”林嫣儿眨眼,“各人有各人选择罢,良家女子可别学奴家。”-
晚间卫敛回房,对姬越道:“是之前将林姑娘想岔,觉得她有些话说很有道理。”
姬越说:“也觉得她说很有道理。”
卫敛惊讶,要知道姬越对林嫣儿可是成见很深。
该有多大幸运和多小概率,你爱人恰好也爱着你。
“所以呀。许多人不过是为着份责任搭伙过日子,或许会在漫长磨合中日久生情。”林嫣儿半眯着眼,“可凭什要选这条路呀?就想逍遥快活,及时行乐。不骗人真心二不拆人姻缘,谁管得着?他们凭什骂?”
“青楼里每个女子都有自己故事。她们要是家里贫贱被爹娘卖进来,要是被拐来,要是走投无路,要是家里犯事被连累为娼……真正自甘下贱有几何?”林嫣儿说,“可世人眼里,她们全都是下贱。”
卫敛问:“姑娘是有苦衷?”
“不。”林嫣儿说,“奴家天生浪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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