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秒,腿间凉,他把裤子扯到膝弯上。
那天穿内裤挺昂贵,平角内裤,印满小蘑菇,触感滑腻。它也跌落在西装校裤上。
都愣住。
们学校校服是
罢罢,强扭蘑菇不甜。
从书包柜上跳下来,道:“好好,你别气,放你走还不成吗?”
他冷漠地看眼。
把钥匙握在掌心里,心有不甘,退而求其次,小声道:“但有个要求,你能不能摸摸蘑菇头?”
天可怜见,这话绝对没有半分邪念,只是看过他在宠物店里撸仓鼠,那双握惯笔,修长而清隽手,能把仓鼠挨个撸成鼠饼,能把刺猬撸得翻着白肚皮睡觉。甚至很有诚意地向他低下头,抓住他右手。
“你想好没有?”问,看眼腕表,“四点半,你还去不去医院?”
他冷漠地看眼,眼睛里愤怒格外旗帜鲜明,看起来像是要套麻袋。
“今天是周五。”他道,“你答应过,不会在这天烦。”
道:“是吗?”
“你脑袋里,到底装是什?”
与卓绝,都与株长势喜人植物无异。
周五次校队训练,他有四次被反锁在更衣室里,上课时候,挽起袖口下,都是篮球砸出来瘀青,剩下次,是救他。因为礼拜五晚上,他妈妈会在昏迷中有次短暂清醒,那是他仅有探视时间。
他很少流露出冷漠以外表情,但知道他只是沉默地拗折浑身刺针,把它们嵌入血肉里。
说:“放学之后留下来,帮你揍回去。”
他又不理。
“用这只手。”
他表情真是波三折,刚刚还是斗殴后负气,以及隐藏得很好厌烦与不甘,现在已经明明白白如led光屏般刷新出几个大字——事实上也是第次在他那张素来冷漠脸上,看到如此直白赤裸情感表达。
——你是变态吗?
说:“啊?”
他微微吸口气,手扶住肩。
废话,孢子啊。
“你长得很好看,”认认真真道,“挺喜欢你。”
说真情实感,诚恳万分,奈何他反感更不似作伪。沉闷更衣室里只有们两个人,年轻人皮肤上热度和清冽荷尔蒙气息仿佛烘焙过后软面包,徐徐膨化开来,不容抗拒地胀满这方寸之地,在他气息里醺醺然,像是涨满帆船。
将条腿从书包柜上垂落下来,借着门缝里透来光线打量他脸。他垂着头,额发阴影遮住眼睛,侧脸似乎有什湿润反光。
有瞬间以为他哭,但旋即就发现,那是他额角淌下热汗。他咬着牙关,下颌绷成锋芒毕露条弧线。
依仗,对他而言,也是种耻辱。毕竟才是万恶之源。
果不其然,他又被关在更衣室。他穿着球服,坐在长椅阴影里,额发湿漉漉地还在往下淌汗,他用毛巾擦擦后颈汗,手去拧门锁。
他也没指望拧动,抱着臂,坐在书包柜上,朝他笑笑。
这次是反锁他。保管室备用钥匙被从消防水带中央抠出来,挂在指节上,丁零当啷晃荡。
打不过他,可根本不怕他冲过来抢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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