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罕手背上青筋跳,却突然听到记沉闷裂帛声。道寒芒,从赤狐裘中气贯出,直冲面门而来!
那赫然是支袖箭,借着狐裘掩蔽,几如道猝至闪电。
这近距离,纵有通天之能,也逃不过雷霆击!
他猝不及防间,被箭簇擦伤脸颊,面上当即腾起片惨烈青光,整副颧骨为之麻,上头肌肉如溶解蜡油般,狂乱抖动着。
以赵椟性情,上头搽,必然是见血封喉奇毒。
解雪时既已入他毂彀之中,他怎可能会拱手相让?
胡罕见他面色松动,趁势道:“陛下,此物方子特异,不伤体格,只令人飘飘欲仙,血脉贲张,更何况,铁石心肠,留他何用?”
“当真不损伤根本?”
“自然。”
赵椟言不发。胡罕当即意识到,他这已是默许。
,终于从窒息中舒缓过来,只是喉中如火烧灼般,咳出来都是血沫,终究是被这重手法挫伤。
胡罕手没入襟口,翻出个象牙雕鼻烟壶,就要往解雪时鼻下凑。股似兰似麝香气,立时从壶口逸散出来,里头烟泥如胭脂肉糜般,邪异非常。
竟然是淡巴菰!
“你做什?!”
他惊之下,把握住鼻烟壶。
赵椟这才从狐裘中抽出手来,冷笑道:“蠢材!你也敢碰他?”
那鼻烟壶盖子,再次被挑开。
解雪时虽虚弱至极,却依旧勉力偏过头去,只手从狐裘底下挣脱出来,痉挛着握住赵椟袖口。
——却被寸寸压制回去,蓬松狐皮掩在手腕上。
胡罕扼着他脖子,强迫他艰难地呼吸起来。
那淡巴菰香气,在剧烈喘息中,避无可避。
胡罕微微笑,道:“陛下应当知道,世上最利莫过于软刀子。铜针锁穴,并非长久之计,不如用此物软化心智,届时百依百顺,调弄起来也多些意趣。”
赵椟冷嘲道:“你倒是好身阴损本事,袁鞘青教你?”
他察言观色本事素来极强,本打算不痛不痒地刺上句,却见胡罕表情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。
“昨夜,有四个同袍,死在他手里。三个被剑穿心,胸口窟窿足有碗大,另个被斩右臂,惨叫至死,几乎流干浑身血。他杀同袍,蛊惑将军,若不把他弄成个废人,怎敢替将军领这样报酬?”他冷笑道,“陛下应当不是心慈手软之辈,他若是朝逃出生天,你能讨得多少情面?”
赵椟面颊上肌肉跳动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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