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千岭还剑入鞘,转头看到洛九江,眼中便缓缓晕开抹淡笑。他走到洛九江身边,听着对方疑惑道:“‘栖鹤落蝶’、‘月照长空’、‘静影沉璧’位置全往下挪不说,那招‘风月闲情’本该是晃眼刺颈招数,你撩那下倒像是抹人胸口?你竟还有这样促狭时候。”
剩下半话洛九江含住没说:这样套连基本位置都没找准剑法,寒千岭何以用戾气满满?
“你这去收获如何?”寒千岭心知洛九江还没向别关节上想,也不欲让他多想,干脆将话题转,对洛九江问题笑而不答。
对方注意果然被他转开。洛九江当空画个满圆,“他教门能让速度提高倍不止步法,走出来效果圆溜溜,好玩紧。”
“回风八卦步?”寒千岭眉心聚,脱口而出,“算他识货。”
雪园中才有下雨痕迹。
此时洛九江只是对此稍稍感叹,而直到日后,他开始学习这门法诀时,才真正明白,能够做到这点意味着多精准控制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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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九江回到院子里时恰好朵凋落深雪花迎面飘来,他懒洋洋地抬手夹住,将那纯白花朵凑在鼻端轻轻嗅。
股清甜芬芳被他吸入肺腑,竟然勾他腹中咕噜声:方才练刀几乎耗尽他所有体力,洛沧又连块点心也没给他吃,只拿烈酒把他灌个半饱,路走来也消化差不多。
“什?”洛九江时没听清寒千岭后半句话,“你说什过?”
“说那他对你不错。”寒千岭若有所思将目光投向悲雪园方向,自嘲般笑,“要是这样……真是……白气那久。”
洛九江看着寒千岭眉眼,只感觉到对方先前舞剑时那股戾气已缓缓消散。
深雪花还继续散发着诱人香气,洛九江随意将其别在襟上,纵使口中生津也不敢瞎吃——没有经过药水浸泡深雪花有极强清心之效,朵六欲尽去,二朵无思无虑,三朵基本就能坐地成仙,万物于其眼中尽如刍狗。要不是这效果般维持不到个时辰就会自动消褪,洛九江也没那容易能弄到深雪树苗。
反正这多年来,洛九江所见到听过,敢空口生嚼深雪花英雄也只有寒千岭个。
当初他费尽番辛苦才搞到深雪树苗又养开花,兴冲冲地拉寒千岭来看。那时两人都很不知天高地厚。寒千岭吃糖样连瓣带蕊啃七朵,才长出口气:“原来普通人感受是这般轻松。”
洛九江时大意,见寒千岭没事便也摘朵吞。深雪花香甜如蜜,确实美味。然而口咽下后色香声味触法皆为幻影滋味也不是般人能消受得起。洛九江事后想起那时感觉,十分怀疑要是有人在那时拿刀把他给阉,自己也只会不以为意。
深雪树花枝在微风中摇曳,而树下舞剑之人却是比其更胜筹景致。洛九江静看片刻终于忍不住道:“剑挥太低些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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