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有弟仇兄讨,那便也有兄债弟偿。”杜堤只听见几个模模糊糊音节,在耳膜阵阵血液奔涌声中被冲淡得含糊而不分明。
他自然看不到,寒千岭此时面孔正对台下,两道凛冽目光不避不让地扎在杜川身上:“谁想要洛九江命,就要他自己纳命。”
下刻,杜堤被脚踢翻跌下台去,在口鲜血喷出喉咙口剧痛里,他只记住那个格外漠然又冷淡声调:“让杜川洗净脖子等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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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千岭甫下台,就被洛九江摁住手腕拉到处清净地方。外面杜家人忙着给他们家族少公子敷药止血更衣打扇,声音吵得乱糟糟片。
与杜堤这场对决,并未花去寒千岭多少工夫。
不算两人在动手前依照规定所行那番礼数,真正杀招不过瞬间就尘埃落定。
杜川直在台下目不转睛地紧盯着寒千岭。他心中还记挂着上次自己截杀洛九江时,此人受到强大反震仍自若如常,并无受伤模样,因而开局就想把对方路数看个明白。
只是上次他与寒千岭亲自交手都未能得出什结论,如今想要旁观清楚就更是妄想。比起杜堤在裁决长老示意比赛开始后就口出狂言连连挑衅行为,寒千岭只字不发,沉默很。
旁人不解他,只道寒千岭平时便是那样副性情。只有与他熟稔几乎如人洛九江辨清他眉眼里闪而过半缕轻蔑之意——他是连个音节都不屑与杜堤说。
洛九江不管那些呼天喊地杂音,只看着寒千岭眼睛:“你那鱼鳞给看看。”
寒千岭挑起边眉毛来:“这也瞒不过你?”
他探手从袖袋中取出枚银灰色鱼鳞拈在指尖,动作没有半分犹疑,将其递到洛九江眼前,不许他伸手来拿,只示意他就着自己手看:“别碰,有毒。”
洛九江只觉不出所料,摇头叹口气:“大赛章程有写武器不许粹毒……罢,是什毒,咱们去料理头尾。”
“鳞片自带,沾血就渗,不过毒发不快,大比结束才轮到它显出本事,他们查不出来。”寒千岭收起那片银灰鱼鳞
出乎杜川预想,寒千岭并未动用他腰间悬着那柄佩剑,也未和上次对付他般,展露那手强劲凌厉掌上功夫。只见他广袖迎风扬,宽大袖子充气般高高鼓起,而后又飞快瘪下来。其间随着袖中空气被高速弹出是……
不等台下众人看清寒千岭是打些什东西出去,杜堤便已双手捂脸痛叫着跌倒于地。观战诸人定睛看,杜堤身上手上,包括脸颊上,竟是插着百余片锋锐而又闪着冷厉寒光鱼鳞!
方才台下人只看到寒千岭袖口处灰光闪,似乎拖长几道影子。可他们说什也未料到,眨眼间被发出鱼鳞竟有数百片之多。
那百片鱼鳞瞬间就突破杜堤法器防御,深深钉入他皮肉之间,鳞片上也不知带着什古怪东西,让杜堤肌肉跳跳发麻,全身上下血似乎都在瞬间涌进脑子里,眼前反复闪烁着白光和黑光。
而在杜堤视野里,寒千岭身影和不断变换光线样闪烁而波动,他渐渐走近,直至行到自己眼前。下刻,他胸膛被寒千岭抬脚踩住,时闷得几乎喘不过气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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