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春残个人坐在雪地上喘匀气,恢复小会体力,这才转头去看双眼紧闭洛九江。能已新入筑基修为力抗他筑基四层绝顶杀招根本就是个奇迹,洛九江要是不昏上昏,那简直就没有天理。
他伸手去掰洛九江紧合在双掌心里刀柄,却发三四回猛力也没能成功。洛九江死死握着自己刀,就像是抓着自己命。
……可能这刀和他命相比也不差些什,毕竟这是洛九江在这片死地之上唯拥有东西。
谢春残又尝试两三次后到底是放弃,他把洛九江因握刀而圈成个环胳膊套在自己脖子上,用所剩不多点体力把洛九江背在背上。那张落羽弓被谢春残抓在手中,茫茫雪地中,谢春残就握着自己弓,背着自己新交朋友,个人静静地走。
他身体尚还虚弱,步伐也虚浮踉跄,四面都可能藏着无数双窥视眼睛,八方也极可能潜藏着难计数刻意埋伏。然而在这刻,那些事情好像都不重要。
。
那个幼童天真到不懂得鲜花会凋零,时光会流逝,而那些至亲至爱人,也会因为种种变故离他而去。
现在他在这片死地中苟延残喘,怕是再见不到任何朵花。
谢春残能感到锋利刀刃悬在自己颈侧,浓郁血腥味围上来,他睁开眼睛,洛九江手上血就滴落下来,正好被他睫毛接住。
“谢兄,这局是赢。
他会和背上这个人起找到离开死地方法。他要去看海。
直腾挪在树梢尖上弓手,终于走在地上。
“谢某……愿赌服输。”
“嗯。”洛九江声音里也带上隐约笑意,“等出去后,带谢兄去看海。”
他声音越来越低,说到最后个字时竟低至几不可闻。还不等谢春残反应过来,他就整个人向谢春残栽倒下来,瞬间个十四岁少年正常体重全部压在虚弱无比谢春残身上。
两人再不能在树枝上保持平衡,双双从枝头跌落下来,时雪尘四起,雪地上被砸出个好大人形坑。出于之前姿势问题,谢春残闷哼声,被迫给昏迷洛九江做回垫背,差点被这力道压得背过气去。
半晌之后,谢春残艰难地从雪中挣扎起身,而洛九江则犹然昏迷未醒,双手还紧紧持握着自己刀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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