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对洛九江看不顺眼,他眼神中对洛九江欣赏十分诚恳,在发觉洛九江走神后也并不恼火,只是叹惋地看着洛九江衣裳——这黑袍还是从森林里穿出来那身,别说灰土遍布,边缘甚至有干涸发黑血渍:“洛兄路风尘仆仆,定劳累得紧。”
洛九江听出他言外之意,游苏虽为避免他尴尬不明说,却明显以为自己频频走神,是因为远道而来累到。
游苏轻轻击掌,就有侍女脚步整齐地走入屋内,
游公子面上毫无不快之色,他欣然看向洛九江,声音仍是客客气气:“兄台风姿卓然,还未请教兄台姓名?”
“姓洛,洛日天。”洛九江回道,他看着游公子,神思却不由恍。
他想起寒千岭。
不只因为在楼下那句“两情相悦爱人”,更因为游公子彬彬有礼态度和滴水不漏做派。他千岭在七岛面对外人时也总是这样子,矜持,客气,半点也不会失礼。
“原来是洛兄,在下游苏,幸会。”洛九江回神,便见游苏面上笑意俨然,他显然看出洛九江瞬间心不在焉,却对此半点也不在意。
手赠花。”
说到这里,这姑娘也有点捉弄人后害羞:“花楼月开,学兄学弟见这里大多是师姐妹们,渐渐都不好意思来,少有师弟你这样不知就里稀客,们才同你玩笑。”
说罢她在洛九江背后推:“快上去吧,不敢再耽误你事。”
洛九江哑然失笑,顺着她力道进门。他和商含娇走上楼去,在小童引领下行过木廊走入室内,再绕过扇屏风,便在屏风之后见到那位游公子。
方才他在楼下听游公子行事做派就足以引人赞叹,如今见就更是令人眼前亮。
游苏气度确实不错,在他和洛九江简短交流两三句话间,洛九江就走神两次,可他始终笑容不变,甚至体贴地不曾打断。
第二次走神还是因为寒千岭。
没有办法,谁叫洛九江和小时候样,感觉敏锐得惊人,只是句话间隙,他看着游苏眼睛,在淡香缭绕精致楼阁中,在袅袅茶香里,在透过薄纱帘帐映入半寸阳光下,他能感觉到游苏不快乐。
这个少年公子饮金咽玉,单是拿来做窗帘鲛绡就寸丝寸金,他句话交代便可让全书院散修另有份月例领,再多说几个字还能给女孩子们多添倍脂粉钱。为他要画美人图,楼下足足有上百位佳人翘首以待,甚至不盼能被他选上入画,只是想见他面,得到他亲手送那朵花。
可从他身上,就像初见寒千岭时那般,洛九江没能感觉到快乐。
这少年公子身着丝袍,腰悬玉带,面如满月,眼若秋水,发顶明珠结髻,颈间美玉垂胸,纵观浑身上下,竟无处不精致,单看房间布置,也无处不考究,实在是个人间难得人物。
他见洛九江二人,也是眼前亮,含笑对商含娇道:“游某有幸,又得见商姑娘。”
然后洛九江就看到,商含娇脸肉眼可见地,寸寸地红。
“是,”她声若蚊蚋道:“公子上次已经婉拒做画上美人,却还是厚颜来,有个小兄弟……”
她声音太低,说到这里就再说不下去,只好从后面推洛九江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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