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九江赴约之时,招待他仍是那赤着双玉足秀美女子。
“先生很看好你呢。”她笑盈盈地同洛九江说这话,声音婉转如同莺啼。
洛九江不卑不亢道:“荣幸之极。”
他当然也不是无所知就来赴约,来之前他总记得打听圈这位公仪先生来路。
像是游苏、阴半死等人都是峰主,就是平时再深居简出,少和外峰弟子交往,名义上与诸学子还是师兄弟关系,洛九江要探听总能淘弄出些消息来,十句里也有五六句能听。
他闭目假寐时眉心聚起,道经年累月竖痕就清晰可见,使他眼角眉梢仿佛都因这道刻纹染上几分不可言说苍老疲惫。然而当他睁开双眼时,此前留给人所有印象,都将被他阴沉狠厉气质所覆盖。
“三倍、六倍、十二倍,就是人手再往上,你也只管随便调动。”枕霜流字顿道:“但半月以内,要见到九江消息。活要见人,死,要见到仇人。”
白练凛然低头,肃声道:“是!”
枕霜流挥挥手,意思是要他自己下去。
白练半躬着身倒退出殿内,心中却有点懊悔自己方才口快——他若缓着些回答,未必不能将那两处界名寻个指代模糊过去。
灵蛇界主面前长几上,玉简已经足足堆尺多高。
“还是没有九江消息?”枕霜流放下最后块玉简,轻轻叹道。
已经十日。白练跪坐在阶下,整理着案几上被自己主人搅乱玉简想道:距离主人从寒千岭那里得到那个消息算起,他们重新加派人手再去搜索少主踪迹足有十日。
十天工夫,在普通修士眼中或许还不够让封书信从灵蛇界传到白虎界,却已经够他们小心隐秘地把大半个修真界地皮都翻起来遍。
“四象界没有加派人手找吗?”枕霜流单手支着头,心烦意乱般闭上眼睛。
然而这位公仪先生竟神秘地仿佛青烟捏成得般,除偶尔会随性在乐峰现身,给弟子上两节乐道课以外,书院里少有他痕迹。但论其地位,却能号令长老,调
他是九蛇中大哥,也是最早由枕霜流心血培育而出,正因如此,他知道主人不少辛秘,例如玄武界主乃是枕霜流今生欲杀之而后快最大仇敌。
至于青龙界他干脆就识趣不提名字那位……
殿中隐隐传来细碎裂玉之声,白练借着自己已经退远便利,大着胆子朝里看最后眼,只见枕霜流指缝中缓缓流下捧翠绿玉沙,看那纯正颜色,想来应该是青龙界情报。
……看来即便主君已死,那位在主人心里也仍算情敌。白练忙低头装瞎,在心中暗暗忖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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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练知道他意思。
四象界乃是三千修真界枢纽,大小也在各界中独占鳌头,少主流落其中可能性本就不小,再加上少主要是未受制于人,又有不小概率会主动往四象界走。
“四象界搜寻力度加三倍。”白练声音放得很是轻柔,生怕大点就吵他头疼,“只是朱雀白虎好查,青龙跟,玄武……”
不知为何,提到最后个界名时,白练把音调压到最低,几乎是在用气音讲话:“主人,青龙书院有青龙与那位共同镇守,本就外松内紧,玄武界又……”
枕霜流无声地张开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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