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九江老老实实道:“叙过。”
“嗯。”枕霜流从鼻子里哼出声:“腻够?”
这话问得突如其来,内容又有点尴尬,洛九江眼神飘忽瞬,还是公仪先生给他补场:“昨日和你师父起闲逛阵……西坡那片桃林风景确实不错。”
洛九江:“……”为老不尊吧你们!
对于洛九江登时瞪大
“红配绿啊,真是意想不到……”封雪露出个牙疼般表情来,语气简直百思不得其解:“你这种左手基友右手竹马人生赢家,审美品味怎这……直男?”
往常封雪说话所用词汇再新颖,洛九江也能联系前后连猜带蒙懂个八成,但现在这句,他是真不明白。
“雪姊?”他带着疑惑轻唤声。
“没事。”封雪敷衍道:“钢管直,好事,夸你呢。”
她把洛九江送这把发带全都放进储物袋里。
洛九江何等警醒,听封雪语气不对,当即就知道大事不妙。他回忆下封雪原本预计到达是四象中哪界,再联想下封雪来到青龙书院这个微妙时间,当即正色肃容道:“昏头,此前见到雪姊也没打个招呼,刚刚竟然忘上午打过照面,还来问你。”
这态度不可谓不诚恳,猜测不可谓不准确,反应不可谓不迅捷。然而封雪死地里亲眼见过洛九江那张死也说活破嘴,对此只是呵呵笑,不为所动。
洛九江见没能哄住,立刻合十拜拜。他有个性独特竹马,后来又添位性情古怪师父,现在连公仪先生都纳入顺毛范围,三十六计早就练得滚瓜烂熟。
“雪姊别气,和千岭太久没见,别说是你,就连师父也挡不住。”他可怜兮兮地对着封雪眨眼:“在青龙界也有给你们买特产,你不是最爱给小刃扎辫子吗,给小刃买许多花头绳。”
和封雪小刃这个月来在行程上反复折腾不同,洛九江在书院里好吃好喝好睡,连朋友都交满书院,养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,脸都圆点。此时再配上他故意圆睁着眼搞怪模样,封雪只看眼就绷不住脸,噗地笑出声来。
从她刚刚表情来看,这束头绳儿显然是不合她审美,然而她虽然神色中还带着好笑,收起礼物动作却十分小心,就像洛九江当初收下小刃送他那小座盐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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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枕霜流唤洛九江过去。
自从他来书院以后,直住在公仪先生竹斋,几次洛九江来找师父,都看见他们两个隔桌而坐,桌上壶清茶,两人都面色不虞,不知合计出个什。
现在这次也是样,枕霜流和公仪先生同坐在堂上,公仪先生脸上带着他惯有风雅笑意,枕霜流面色却已然黑如锅底。见洛九江上前来施过礼,他硬邦邦道:“叙过旧?”
“行吧,看你至少还记得小刃,原谅你。头绳呢?”
洛九江虽然最开始虚晃枪,但至少在这个问题上没说假话。他当即从储物袋里捧出大扎彩色发带来,无根不带着青龙界特有风格。
封雪:“……”
封雪表情言难尽地从中随便抽.出根,墨绿发带上用鲜红色粗犷线条绘半截张牙舞爪巨龙:“九江,都是你亲自挑?”
洛九江诚恳地点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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