娘亲几乎是不顾形象地把搂住洛九江,在花园小道上就呜呜咽咽地哭起来,她来回地小声抽气,把洛九江衣服从肩头直打湿到蝴蝶骨。从来都温婉可亲女人声音哽咽:“你若真有三长两短……你要娘怎办呢?娘能怎办啊……”
洛九江几乎哄母亲个上午,又陪她吃过午饭,母亲情绪才
洛族长快趋几步,强硬地把洛九江罩在自己双臂间,宛如把钢筋铁骨、遮风挡雨巨伞。这是个庇护姿势,就好像洛九江还是那个昨日里扯父亲胡子做支毛笔小小顽童。然而他随后就用力地拍打着洛九江肩和后背,又像是承认洛九江已经是个需要担责任于肩男人。
这是个来自父亲拥抱。
“回来就好。”洛族长平日里不算拙言,此时却仿佛变成只会复述四个字呆子,“回来就好。”
父子两人同携手上座,洛九江只看父亲眼就低头下去,装作没见过对方眼眶上那微微红。
“是不孝,久无音讯,让爹担心。”
“刚刚去见过你爹娘?”洛九江踏进殿来,便见枕霜流正在侍弄盆窗前花朵,他脑后仿佛生眼睛,感觉到背后洛九江,方缓缓将花剪放下。
“是。”洛九江先朝枕霜流见过礼,想到方才场景,心头有仍然些发闷。
洛氏族已然全部迁至灵蛇界,枕霜流亲自给他们重画族地所在,亭台楼阁风格布局又照先前大有不同。如果不是时时还能看见几个面熟长辈世兄,洛九江还真有种正在别人家做客错觉。
但他才入厅堂,那种陌生感为他带来不适就全都被他忽略不计,消失得无影无踪。他眼中只剩下那道赭袍身影,虽然对方极力掩饰,然而颤抖手臂和泼洒出滩茶渍还是彰显他激动。
“父亲。”洛九江站在三步外轻声喊到,近乡情怯,他居然也有不能再迈动分毫时候。
“都没有什。”洛族长叹口气,“江儿,你长大,修为都要和爹样高,你是要有大出息人,爹不能耽误你……但你娘,她只有你们三个孩子,你大哥二哥进宗门都早,从小就只有你直陪着她……”
洛九江垂头听着,只觉心中酸涩如在醋辣子里滚过遍,攥攥就要流下许多又算又辣难言滋味来。
洛族长虽然口中说得是“你娘只有你们三个孩子”,但他与洛九江母亲感情甚笃,直也没有纳过姬妾,他们哥仨又何尝不是洛族长失去个也要痛彻心扉宝物?
……
等洛九江母亲接到儿子回来消息,路提着裙子跑过来,正好与回后院找她父子二人碰个正着。
他已经能刀结金丹异兽生死,劈开死地和九族之饕餮主结仇;他未曾怕过死地中不曾停息场场追杀,口叫破游家对游苏“特殊”培养时甚至未曾皱皱眉头,然而如今,他竟不能再向前步。
肉眼可见,父亲老。
他才出去多久?三个月?四个月?在这趟还不足半年短暂旅程中,洛族长鬓边已经抿上片斑白银丝,他脸上虽未曾多生几道褶皱,然而背竟有些微微驼。
哪怕是天下间最会推卸责任混蛋,也不敢拍胸脯说洛族长老态与洛九江意外无关。
“爹,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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