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千岭并无意外,只是做个请手势,示意自己愿意洗耳恭听。
“九江跟你提起过吗?当年在死地事。”
寒千岭不动声色道:“封雪姑娘应该对九江有点信心,他自己对完全敞开,但若涉及到你们这些朋友,他绝不会把你们私事
但他本性冷情也好,凶恶也罢,有点却是错不。寒千岭这个人有傲气,有脾气,但却没什架子。至少只拿自己把他叫住这件事为例,就算开口人不是她,随便换什人来,寒千岭都是肯停停。
这停顿并不源于看重,仅仅出自礼仪。
听得封雪让他留步,寒千岭便客客气气地背过身去,给封雪留出饮食以后洗漱整妆空闲来。封雪也做派爽快,三两下漱过口又抽帕子擦擦嘴,就径直蹦出帐来。
“寒公子,咱们两个聊聊天……不用走远,这附近就行。”
寒千岭对此其实无可无不可,但他如今还是朱雀界领队,黑灯瞎火夜间最好还是别离营地太远,免得有个意外难以照应。封雪这决定正合他心意,他便从善如流地随她行到不远背风处去。
寒千岭随意走段路散散酒意,恰逢间帐子半挂著帘子,里面盏暖黄灯光,幽幽送出些许喷香油气。
他顺着那香气来历瞥眼,便发现是封雪和小刃正在专心致志啃猪蹄。
寒千岭:“……”还没吃完吗?
洛九江在主帐布置好后,也依样把菜品又给封雪份。封雪则推辞大部分,最后只端走几盘肘子大排和几碟小菜解腻。
寒千岭那时心绪还略动下:他记得这位封雪姑娘原型是个饕餮,就单凭这点来说,她自制力堪称可敬。
等他们两个双双站定,看周围环境,封雪便略有踟躇。要知此时他们二人几乎等同于面对面站着,寒千岭虽然稍稍偏开个微小角度,但两人仍是个顺光个逆光。寒千岭背对月亮站着,整张脸天然就罩进阴影里,反而是她自己正被月光照个清楚。今晚月光很亮,使她面上少许犹疑不定之色藏也藏不住。
“……寒公子。”片刻以后,封雪仿佛下定决心般吐出这三个字。
她能感觉到寒千岭春溪样目光扫过自己脸,不知是否由于夜色做,这回溪水可不是春日暖阳下飘着桃李花瓣清澈溪流,反而带着二月末尾冬冰乍破刺骨寒凉。
“能令封雪姑娘如此忧心,想必不是因为封刃姑娘,就是因为九江。”
“是。”封雪心横干脆咬牙道:“是为九江来找你。”
不过如今看来,人家可能不是自制力好,是自知力好——她是知道自己嘴小,吃得慢。
当然,寒千岭也没有多往人家帐里窥探习惯,他把短短眼收回,期间脚步甚至不曾停顿。倒是封雪见他蓝色身影在帐帘外闪而过,便把手里吃到半蹄膀丢到空碗里,主动把他叫住。
怎说也和两支队伍共同相处这段时间,封雪已经渐渐明白过来,寒千岭本身未必真如他在自己面前表现出那样谦谦君子,儒雅和气。
倘若寒千岭真是个君子,他便绝不会只隔着道屏风就跟道侣亲密,又在现场被撞个正着以后,态度自然仿佛天经地义般。
何况朱雀界里关于寒千岭传言直都有,从前只是封雪没留心听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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