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渊在天上已经飞不起直线。要说片刻之前他还记得找找自己背上突然消失不见洛九江,只怕现在他都已经记不起洛九江模样。反正天空如幕布般任他挥洒,更不用担心自己会不会撞上星星和月亮。
营地中众人只见沉渊蛟身舒展,时而神龙摆尾,时而缠作团;急上急下上成家常便饭,横行猛扫也不算保留节目。随着这条黑蛟声势浩大番飞舞,它背上小小粒不起眼黑衣影子也如同跳跳糖般砰砰乱颠。
圣地夜晚月光澄澈,天幕舒展,然而看沉渊和洛九江两个撒着酒疯劲头,怕是整片天空也装不下。
若是洛九江知道广玉酿酒性为何,可能当时在酒窖里就会换另换瓶去偷。要知广玉酿酒味绵偏又性燥,饮下之人难免
她临走前回头看眼,便见满营地人被刚刚声响惊动,陆陆续续地钻出帐子。众人齐刷刷地抬头看着天空之上人蛟,人人脸上都带惊骇之色,从某个角度看过去简直如同排大萝卜。
封雪:“……”
而此时此刻,浮在半空之中,成为全营地焦点人蛟却毫无所觉。
洛九江从前只抱过千岭鳞片,当时只觉凉意森森,许久都难以焐暖,倒惹得他心疼半晌。如今再上黑蛟背,虽然手掌下也是派清凉温度,但心思又是不同。
——从前寒千岭都是静静地给他抱,两人也从没有哪回同上天兜个风,如今机缘巧合之下乘上黑蛟,洛九江才发现龙蛟类异兽后背实在不适合搭载。
眼看洛九江乘着黑蛟冲天而起,寒千岭眼神也愈发幽深。
“你说得对。”他骤然开口,倒是唬封雪跳。封雪转头看他,便听寒千岭低声道:“要三千界如臂指使之际,本该把月亮都考虑到。”
封雪:“……”
不是!她就是开个玩笑,并没真有这个意思!
夭寿啦,作孽啦,月亮要被人攻占啦!
无他,只是鳞甲太滑。
洛九江只是迷迷糊糊错神工夫,手下力道稍稍松,便眨眼之间就顺着光滑鳞甲直溜到黑蛟背部中段。恰逢黑蛟正扭头寻觅洛九江踪迹,长长蛟身骤停猛转,下子就把洛九江顺势甩到自己尾巴尖上。
洛九江:“……”
短短个眨眼之内就换两次地点洛九江昏昏沉沉,他双臂拽着黑蛟尾尖,整个人晃悠悠地吊在黑蛟下面。幸而他体修多年,肌肉记忆已成本能,下意识便揪着沉渊尾巴使力,几个翻身重新攀回沉渊背上。
广玉酿不但酒力来势汹汹,仅仅三杯就让这人蛟忘乎所以,笑呵呵晕乎乎地上天去摘月亮,而且还酒力悠长,发作起来波更比波强。
封雪此时满心都惦记着去找小刃,不欲和寒千岭花太多时间磨牙,她踮着脚往天上看几眼,还是忍不住叮嘱道:“毕竟是醉驾,虽然没交警拦路扣分,但撞上云云鸟鸟就不好……你还是拦下试试?”
“说起来,九江怎会突然想摘月亮?”
寒千岭声色不动,只幽幽道:“想是近墨者黑。”
刚被赠予前四字封雪仰头看看黑蛟那身货真价实墨鳞:“……”
这话实在太意有所指,封雪着实不能接上。她摆摆手算作道别,匆匆拔步,冲着小刃留下记号方向追赶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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