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千岭果然也不阻拦他。
“会派人送你过去。在前线要注重事宜尤其繁多,启程前也会请人来给公子讲解。”
果然!寒宫主外冷内热,是个妥帖万分好人!
游苏心里又加重这个印象。
好人寒千岭带着游苏走出乌七八糟书房,步入阳光明媚小院。然后仿佛“不经意”地想起件事:“对,游公子,你还有没有画别九江?”
他已经察觉到,寒宫主性格和洛兄是很不同。
同样情况放在洛兄那里,定会热心替他陈列出许多选择。洛兄会劝自己,开解自己,和自己分说明白游家此时位置,以及多年来自己和游家关系……但寒宫主不会。
寒宫主不评价游家也不评价自己,只问他接下来有没有想做事。
洛兄热情浪漫,而寒宫主淡漠可靠;洛兄修道重修心,无论是刀法还是性格都令人惊艳,而寒宫主虽然从不曾做过闻名出格之事,可没有个人敢小瞧他,也没有个人不知道他。
所以画洛兄可以用粗狼毫白描线条,刀锋需格外睥睨纵横;而寒宫主要当心工笔,他整个人精细到不能增减,发丝稍乱分气场就有不同。
岭问他问题还是“是或否”这样简单二选。
他虚弱地说:“不行,不能回去……”
倒不是因为他向寒千岭坦白游家底细心虚,在游苏看来,在大义上做错事是游家,心虚应该是家族而不是他。
但很显然,于寒盟主眼皮底下乌先生都敢打晕他带走,他如果此时回家,那想必就是上门给送菜。恐怕当场就被打包送往玄武界。
游苏虽然秉性纯善,可这简单道理他自然能想明白。
游苏愣:“有倒是有,还剩张,只是那张洛兄是他饮酒时样子,没镌刻刀意在里头,不能拿来对敌……”
寒千岭闻言微微笑。
“这没有关系。”要是九江画都被放出来当做攻击手段,那他寒千岭是做什吃。
游苏大方惯,听寒千岭有这个意思,当下就取出那卷红绸缠紧画轴递给他。
他看寒千岭珍视万分地寸寸抚摸过画轴背后装裱纸张,温柔如同摩挲洛九江眉眼,不知怎地就有点无端脸红。福至心灵之下,游苏结结巴巴地说明道:“像这类
意识到自己又下意识往画魂方向想后,游苏把思绪收收。
他想:不管洛兄和寒宫主性格究竟有怎样区别,可他们两个都是为好。
他们都是好人。
——这句评价寒千岭话要是给阴半死听到,他能把游小公子放进药鼎里炖,什时候脑子清醒什时候让出来。
但游苏又不是阴半死蛔虫,哪知道对方心思。因此,他只是敬佩地看着寒千岭,轻声道:“宫主,想去前线。”
“那游公子有什打算?躲起来?”
“不,”游苏眼神又清明些,他把自己拳头握紧又松开,坚决道:“皇皇正大之下,无错无屈,何来苟蝇躲避之虞?”
和寒千岭两问两答之间,他精神已经好不少。刚刚那种巨大冲击之下造成软弱神色也褪却大半。
寒千岭第三次朝游苏发问:“那游公子有什想做事吗?力所能及之内,愿襄助公子。”
游苏紧抿着嘴唇,站着思考小会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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