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吓住。
“你他妈知道什情况你就胡说八道?”齐北崧又问,
门外那位原地戳半天,终于回过神来:“妈呀……这小子够损,他知道自己在骂谁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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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北崧挨打又挨骂,气得脸如锅底,晚上还有两三个狐朋狗友邀约,他实在推不掉,只得去。
别人都带着包养新欢,就他没带;别人都吃菜调笑,就他埋头喝闷酒;别人逗他说话,他低声骂道:“滚边去。”
和他从小玩到大公子哥儿赵小敬就笑,说:“你有毛病吧?为个情儿茶饭不思,掉不掉价呀?”
程几正因为止疼片效用发作而浅眠,猛然又被惊醒。他实在怕死楼下邻居再上来,又担心那胖女人报警,只好挣扎着起床去开。
门外那人西装革履,年纪还不到三十,眉清目秀倒像是个正派人,可惜寒冬腊月满脑袋蒸气腾腾,显然事情赶得太急。
“程先生是吗?”他说,“齐先生让送张……”
“认错人。”程几关门。
那人又敲,程几再开。
程几向来不占嘴上便宜,道歉比吃饭喝水还顺当,但这种道歉有时比骂人还难听,并且他行动毫不迟疑,当着齐北崧面摔上门。
齐北崧瞪着仍在微震防盗门,句反驳话卡在喉咙口,吐不出来,咽不下去,气得浑身哆嗦。
程几大概是除齐家老爸和老爷子外,二十多年来唯个敢用这种语气质问齐北崧人,跟教育孙子似。更可气是齐北崧二十五,程几才十九,谁家小孩这没大没小?
“你敢骂?你也不怕折寿!”齐北崧吼。
“二十四小时!说好!”
齐北崧说:“去你妈情儿。”
“哎哟喂,可愁死!”赵小敬搂着怀里人灌酒,笑道,“宝贝儿你看,齐少几十年铁树开花,还说不是情儿!”
边上有人接口:“既然铁树开花,那就不是情儿,是真爱啊!”
齐北崧“啪”声就把酒杯放桌上。
“说什呢?”他面色不善、字顿地问。
“程先生,想说齐少订床床头太宽,即使拆装也无法通过楼梯拐角,能不能把你家窗户卸掉,用起重装备将它吊上来?”
“不能。”程几要关门。
“但是齐少已经付过钱。”那人拦住,“如果你不收,他回头又要发脾气,责怪办事不利。”
程几便忍着倦意笑笑,说:“那给您提供个思路——您先把那张床搬到大烟囱底下去,浇上汽油烧,然后再把齐北崧请来,你们几个孝子抬着扔他上去,边请和尚道士念经,边叫八音班吹奏唱将起来,看着他和床起化为灰烬,笤帚簸箕扫起来,用盒子装,撒入祖国江河大海,您就劳永逸,也功德圆满,咱们还能凑在起吃顿热乎丧饭,把酒言欢。”
他恶狠狠关上门!
齐北崧擦着嘴唇,那里是真烫,他从外面走圈回来,面颊和额头冰冷,只有那个被程几碰过地方烫。
真他妈奇。
齐北崧沉默片刻,转身愤而离开。
终于听不到门外动静,程几躺回床上,扶着头呻吟出声,感觉太阳穴痛涨得快要裂开……
可惜还没安宁,不过半个多小时,替齐北崧送床来,在门外又拍又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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