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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天上午,那个靠门躺着、昏睡已经月有余老人静悄悄去世,人随后被送往太平间,其久未谋面家人终于聚集医院,收走他为数不多私人用品。
程几情绪因此低沉几个小时,人非草木,孰能无情。
沈子默恰恰相反,心中隐约高兴,因为这个病房里总算只剩程女士位病人,这就意味着有两张空床,他不但能和程几独处,还能留宿。
当然最好是能和程几挤张床,可惜经历过那次闯浴室事件后,程几动不动就像只刺猬似高度紧张,把黑漆漆眼睛瞪得溜圆,里面闪动着三个大字——别过来。
齐北掏出墨镜戴上,说:“大老爷们儿糙就糙些,敷什面膜啊?现在不敷,会儿要在天上飞十几个小时,有是时间敷。还有这种不行,给换那种密集保养。”
陈川认命地翻行李,幸亏他多留个心眼,没把这些东西托运去。
他问齐北崧:“雷老大那边怎说?”
这些天齐北崧让雷境帮忙盯着长康医院,每天汇报两次程几情况,只不过他们是单线联系,没把消息发在群里。
“老样子。”齐北崧说,“你程哥被美男蛇缠着呢!那条蛇真有点儿本事,趁虚而入也就罢,还花言巧语哄得程几找不着北,家也送,人也给,全世界重装甲直男都能看出他意图,你程哥看不出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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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机场候机楼等回国老齐连续打几个大喷嚏,揉着鼻子问:“谁想?”
他叹息:谁想都有可能,就那小兔崽子不可能,亏想他想得睡不着觉!
陈川从包里拿张面膜给他:“齐少,敷脸吗?”
齐北崧奇怪地问:“敷脸干嘛?”
沈子默长得清心寡欲,却执着异常,就认定程几这款纯情直男,管他是否还要拒绝八百次,反正计不成便生二计,多方位突破呗!
他吃准程几个弱点,那就是程几心很软,永远没法真拉下面子来不管不顾,仿佛总怕伤害别人似,甚至委屈自己,忍让别人。
比如他近身搏斗明明很厉害,却从来没碰过沈子默下,即使后者行为出格,甚至明摆着调情骚扰,他也没动过手,只是躲,边躲边脸红。
沈子
“程哥这方面比较迟钝。”陈川说。
齐北崧解开手机锁,妒火中烧地看着其中段小视频。
那是雷境偷拍,画面上程几坐着,沈子默站着,程几近乎被沈子默半搂在怀里,但仍专注地盯着手机,边飞快地按动边大骂游戏设计者,对自己处境没有丝毫察觉。
视频里沈子默如愿以偿地搂他两分钟,甚至把手都伸进羽绒服贴在程几腰上,后者这才有所闪避,说:“痒,别摸。”
齐北崧看不下去,摁掉视频,咬得后槽牙咯吱作响,说:“看回去怎斩蛇祭天!真他妈妖孽,敢抢宝贝儿!”
陈川说:“这不是要回国见程程嘛,您脸上黑眼圈比乒乓球还大,不怕吓着人家?”
“你叫他什?”齐北崧危险地眯起眼睛。
“叫他程哥。”陈川改口真快,也不管程几比他还小四五岁。
齐北崧总算没爆出“叫少奶奶”之类鬼话,接过面膜问:“黑眼圈真很严重?”
陈川点头,心想跟害相思病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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