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胡扯。”齐北崧说。
半晌,他说:“救你,你不承认?”
程几望向窗外,他承认。
沈子默摸他时黏腻触感还停留在皮肤上,那并不舒服,更不享受,甚至有些微微恶心,如果可能话他宁愿用肥皂和毛巾将其搓掉。
“咱俩怎说也是亦敌亦友吧,被解救感觉怎样?”齐北崧笑问。
程几惊,问:“干嘛?你不送回长康医院?”
齐北崧望着车前方,神情中终于显出疲惫:“刚从机场出来,行李都在车上,得回家放行李,从这里走正好顺路。如果再转回医院,要多开四十分钟。”
程几这才注意到副驾驶座上方有个车载小衣架,上面挂着好几身需要熨烫衣服,有正装三件套西服,有衬衣,有大衣和羽绒服,这趟远门出得可不容易。
迅速后略路灯照亮齐北崧脸,程几看见他发青眼圈和微微浮肿着眼皮,头发也有些凌乱。
他居然下飞机哪儿也没去,连家都没回行李都没放就直奔长康医院?为什?
车开到美术学院,齐北崧遵守诺言,开门让沈子默下去。
沈子默不甘心,还想再犟下,倒是程几开口说:“你先回去吧,过两天来找你。”
“过几天?”沈子默问。
齐北崧不耐烦地翻白眼,沈子默害怕他,带着期盼望向程几,见对方也很坚决样子,只好哀哀怨怨、几步回头地走。
齐北崧飞快地关上车门,埋怨:“你跟这人在起有什意思?牛皮糖似!”
:“你蛋肿?”
“不肿。”
“不肿你腿张这开干嘛?”
“这是车,乐意。”
“你挤着。”
程几不答。
齐北崧坐直些,拉他转过身问:“哎你不会拒绝吗?口头拒绝不行就用拳头拒绝啊,就像你对做样。”
程几抬起双漆黑漂亮眼睛看向他,里面有许多无奈。
“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是吧?你太念别人好,傻瓜。”齐北崧说,“你说幼稚,其实你比更幼稚,不,你是幼齿,
齐北崧打个哈欠说:“别盯着看,累。”
而且将近天夜没好好睡,毛孔粗大满脸油光下巴上还爆痘,敷面膜也拯救不,点儿也不帅。
“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呢?”程几问。
齐北崧闭上眼睛,在车后座上半躺下将程几挤到角落,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胸口,勾唇笑:“不想什。”
“想带回家打架?”程几问。
他说出程几始终不好意思也不忍心去想东西,那就是逃避和厌烦。
其实沈子默下车之后,程几就有长吁口气冲动,方面他终于可以不用担心今晚齐北崧会为难沈子默。另方面,他头脑可能还未意识到自己更倾向于和齐北崧相处,但身体明白,所以他放松。
“现在去哪儿?”赵家锐问。
“蓝色天际。”齐北崧说。
蓝色天际是他家,那套位于海湾附近,拥有流海景还远离齐家大宅高层电梯房。
“忍着。”
“你也挤着他。”程几说。
齐北崧更不高兴,特无理取闹地将手肘也撑开,像只螃蟹似横在后座。
“……”程几问,“干嘛呀?”
齐北崧斜他眼,心想还没过门就敢给你男人戴绿帽子,干不死你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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