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副院长瞥
他
眼，扭头望向车前方说：“其实
也看人，你要是不好，才不来管你。”
程几说：“……谢谢。”
张副院长又问：“对以后有打算吗？”
程几没
程几说：“可往后就剩自个儿。”
张副院长沉默，随即笑：“送你去见
那个人曾经也是这样，人辈子总是要向前看，多苦多难熬过去就好。”
程几问：“你表弟？”
“其实不是……”五十岁半老太太深沉地说，“算兄弟吧。”
“？”程几心想上次还说是表弟啊，怎
又不是？
于是程几没去附近公墓，也没回长康医院，更没去找沈子默，而是穿过城市去另家殡仪馆，将程女士骨灰暂时寄存，时限两年。
他和程女士约好每年清明、鬼节、忌日来看她，叫她和周边邻居好好相处，所谓远亲不如近邻，大家互相照顾。
这个操作太骚，雷境等人找遍他所有可能去地方，甚至连跳海轻生都想到，唯独就没有想到这个。
程几背包里原本有个GPS定位仪，是雷境上次放，雷老大敢于暂时离开也是考虑到有这个仪器在，谁知程几歪打正着，居然把包留给王北风。
终于，程几两手空空，同时也身无分文地从西郊殡仪馆出来，看看天色，给长康医院副院长发条消息，说：张阿姨，还记得你答应事儿吗？
因此车来货往，人流不息，从大路上看得很清楚。
越是人多越是有利于隐蔽，何况他很擅长隐蔽。
程几看表，心想此时雷境应该抽完烟返回，并且意识到他逃跑吧？
那位前特种兵极难对付，他必须在十五分钟内搭乘上交通工具，才有逃脱希望！
他心无旁骛地跑着，花五六分钟跑到村口，运气很好地碰到辆区间班车正在上客。他脱下羽绒服将骨灰盒包好，也跟着跳上去。
“张阿姨，欠医院钱定……”
张副院长摆摆手：“共才五千多，你还交过千押金，就别老惦记着，以后再说。”
程几说：“那张阿姨，你可至少请吃七八顿饺子，能惦记着吗？以后也想请你。”
“惦记吧！”张副院长笑道，“小伙子居然胃口不大，请你吃快个月饭，也没能把吃穷，都奇怪呢！”
程几说哪有，都胖，谢谢你关照。
张副院长回个“OK”手势。
半个小时后，张副院长家用两厢小汽车停在程几面前，载着他出宏城市区。
路上张副院长问：“觉得解脱吗？”
程几不说话。
张副院长说：“其实是解脱，对你母亲是解脱，对你也是解脱。”
售票员问他去哪儿，他暂时不知道。
后座有对老太太聊天，说谁儿子今天在某某小区办事，谁儿子在西郊某某殡仪馆帮忙布置，他这才知道宏城原来不止眼前这家殡仪馆。
他赶紧询问西郊殡仪馆怎走，老太太说先坐区间车到回车场，然后转地铁到某某站下，再转某某路公交车就是。
他用心记下，对售票员说：“去回车场。”
宏城由于体量大，人口多，在西北南方向郊区分别有三家殡仪馆，都提供骨灰寄存服务，即使往生者并不是在本馆火化，也只需要买骨灰盒即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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