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程女士身体没有任何预兆,齐公子也没有未卜先知能力,怎就能知道她会在当晚突然去世呢?
都是命。
他也要认命。
他披衣起床,隔窗望着店铺对面在寒夜中静谧流动溪水,心想这
老耿家过去在凰村也算大户,家中有是房子,多个程几也就是多双吃饭筷子。
前些年老耿坐牢,家里主要靠玉姐照料,所以他知恩图报,分外感激,别说玉姐塞给他帅哥,就算发只熊他也得养着。
老耿有江湖气,不亏待他人,尤其对待落难小伙计,程几被安排住在面馆楼上小房间,方面方便起居,另方面也可以看店。老耿自己则睡在隔壁大间。
于是程几身无长物从殡仪馆逃出来,落脚凰村后却有个挺不错宿舍,连床褥都铺得整整齐齐。
老宅除在冬季有些阴冷潮湿,其余设施俱全,二楼还有卫生间和淋浴间。可惜冬天在这屋子里洗澡太冷,为不感冒,最好走几百米去另条街上公共澡堂。
他到佛前上炷香,拜拜,然后坐下陪老和尚喝茶。
茶般,但清香袅袅,环境恬淡,程几从茶桌旁往外看,见空寂无人,竹林幽深,是个终老好去处。
老和尚也有小爱好,业余时间喜欢雕刻,禅桌上全是他自己雕小物件。
老耿别不拿,偏拿起只半寸多高精雕小葫芦,问老和尚:“大师父,这是桃核?”
老和尚说对,不是什珍稀东西,你要就拿去。
第二天老耿还真带程几去庙里。
庙在凰村后山,叫凰山寺,非常质朴又偷懒名字。
凰山寺只有个老僧,外加些在家修行居士时常出现。那老僧……看上去像老耿过去哥们儿,从肩到手整片纹身。
不过佛经说,菩萨千百亿化身,但凡心中有佛,花臂大汉未尝不是菩萨。
老耿和老和尚挺熟,进门就喊“大师父”,老和尚笑着迎接说:“你来啦,喝茶喝茶。”
程几很感激老耿体贴,准备为他面馆事业奋斗余生,坚决当好表率,做到忠义仁勇礼智信。
前几天晚上他都认床,尤其半夜惊醒时,老房子独有阴湿和尘腐气让他再也难以入睡,只好看电视打发长夜。想到这短短个多月他所经历事儿,真有夜白头之感。
不知道他跑之后,雷境他们是怎跟齐北崧交代?
齐北崧会大为光火,还是冷笑声就此作罢?
其实他根本不恨齐北崧,只是时激怒,事后想来谁都没错,倒是他那拳错。
老耿便把小葫芦往程几手里扔。
程几问:“怎?”
“送你,正宗老方丈开过光,辟邪压惊,对小孩儿好!”老耿说。
程几哭笑不得:“又不是没满周岁……”
但既然老耿诚心要送,他便收,当天拿根红绳串挂在脖子里,还挺可爱。
程几走进大殿,发现这小庙颇具烟火气,金身塑像没有几尊,倒是有几个小孩子在地上跑来跑去。
老耿小声说:“这些是弃婴,大师父做善事养在庙里,现在就头疼上户口问题。”
程几笑道:“要不你也帮忙养个?”
老耿愣,还认真考虑,最后摇头:“不行,老光棍不懂教育。要不你给当儿子?”
程几笑骂:“啊呸,占便宜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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