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程几说,“你这根本没反省啊。”
“说吧,要多少时间?”齐北崧说,“给你。”
程几给不出时限来,干脆换个角度:“你贴这个穷棒子,家里人不反对?”
齐北崧瞪大眼睛:“谈恋爱,他们管得着吗?再说你穷有什关系?有钱啊!”
程几悻悻站起,齐北崧拽着他胳膊说:“哎,突然想起件事,你昨天不该洗衣服洗床单。”
齐北崧啐他口:“谁他妈要养小情儿?你不是把自己说轻贱吗?喜欢你,你在这儿就是个平等人!你别管是谁,你就当是个卖水果,或者开面馆不就行嘛!”
“你想好啦?”程几问。
“嗯!”
程几托腮:“……可还没想好呢。”
他说完这句后再不说话,只默然看着自己脚尖。冰冷刺骨山风吹过,他汗水未收,被激得打个喷嚏。
“你老跑干嘛?”齐北崧也喘。
“感谢信呢?”程几问。
“忘写。”齐北崧挠头,“您不是不在乎荣誉嘛?”
“……”程几伸出双手快步向他迎去,热情相握,“谢谢,齐公子深明大义!”
齐北崧莫名其妙,但被夸奖还是很高兴。
齐北崧刚把商业签约笔扔下,就跳上车奔凰村找宝贝儿。
老耿正在村口嗑瓜子,见他车就给程几打电话,说:“儿子,那个落水被你救家伙怎又回来,是不是来给你送锦旗啦?”
“谁落水?救谁?”程几不知道陈川他们编瞎话。
“就是那个裹着你大花棉被帅哥啊!”老耿说。
程几掐电话就丢盔弃甲地往后山上跑,结果运气太寸,居然被齐北崧看见!丫真是属狗!
“干嘛?”
“留着当证据啊!”齐北崧坏坏地笑,“往后要是对不起你,你就把大床单晾到公司门口去,臊死!
齐北崧居然挪到上风口为他挡着。
程几抬头,对上齐北崧那双明亮热情眼睛。
“没关系。”齐北崧说,“回去之后也反省,昨天有些话说得不对,没有逼迫你意思。你没想好,就等你想好,再给个答案。”
“要是说不行呢?”程几问。
齐北崧板起脸:“必须行!”
程几在路边山石上坐下,周边树木繁茂,可惜由于寒冬未尽,大多都是光秃秃,但半个月后,宏城春天就会在绵绵细雨来临。
齐北崧蹭过去盘腿坐到他对面,盯着他那被汗水熏红脸,问:“你干嘛躲?”
“……”程几望向别处,然后转过脸来,皱眉问,“老齐,你不后悔啊?”
“??”齐北崧问,“后悔什?”
程几说:“昨天想晚上,还是没想通。你是前途无量太子爷,干嘛非要和好呢?你逮不住,又管不,你想养小情儿就不能找个温驯?”
于是程几闷头在前面跑,齐北崧开车在后面缓缓地跟,边跟边摇下车窗问:“请问您要去哪儿?”
程几下刹住脚步,绕个圈往回走,齐北崧在山路上掉头不便,只好下车来追。
程几又迂回,齐北崧继续跟。
程几跑得贼快,齐北崧也不慢,两人傻子似吭哧吭哧跑差不多两公里,才前后分别停下。
程几叉腰喘气,问:“你老追干嘛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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