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北崧对程几说:“去家吧。这儿都是家属事,你帮不上忙,在这儿还老胡思乱想。”
程几问:“如果家属知道玉姐受伤可能是因为,他们会不会想杀?医生要是知道他价值两三千万医疗仪器都是因为毁,会不会也想弄死?”
“先弄死你!”齐北崧拉他起来,“别磨人,你这妖精,张副院长精神状态都比你好!”
程几跟着齐北崧回家,那个位于海湾旁蓝色天际小区,这是他第二次迈入此豪宅门槛,上次是夜晚,这次是天清气朗日间。
齐北崧不许他多想,可除非他死才不会想事儿,当天后来大部分时间他都呆呆坐在沙发上,看着落地窗外绝佳海景,手臂环绕
事后想来,就算毛小伟授意他人殴打陈光俊,打这重也并非出自他本意,他看到陈光俊伤势照片时那种惊恐不是伪装出来。
齐北崧说:“所以别多想,或许真是意外。”
他们远远看见老耿红肿着眼睛跑来,冲程几招手,原来是想喊他再去火灾现场认尸体。
程几挣扎着要站起,被齐北崧按住。
齐北崧大声对老耿说:“他不去!你让他缓缓!你自己去!”
他警觉性虽说比不上过去,但总比玉姐或者医生要高,如果他在场说不定能早些发现起火,说不定有时间把陈光俊抬出来!
在火场中,甚至两秒钟就能决定某个人生死!
他缩在齐北崧宽阔胸膛里,抖着肩膀发狠,他或许应该嘶吼声以表达现下痛楚,但是嗓子堵住,无力感、窒息感和负罪感紧紧地攫住他。
“别恨自个儿啊,这他妈怎是你错呢!”齐北崧将他圈在心口,“你这样也疼。”
程几痛道:“是,定他妈是!”
见……”
“不许提!”齐北崧叫道,“胆小!”
“那你估计当不成法医。”程几喃喃,“能看,但是后来会吐。”
他倒是说什来什,弯腰真哇声吐。
他从昨晚到现在粒米未进,胃里空空落落,吐出来都是黄绿色胆汁。
老耿听到,说不行啊,怕啊!
齐北崧怒道:“你怕他就不怕?你把他当什?!”
老耿只好说行行,那你看好他。
“没事,他今天跟着!”齐北崧说。
老耿转身抹泪而去。
“嘘……别说话。”齐北崧说,“真不是,保证不是。”
好不容易程几止吐,蹲在墙角,齐北崧从身上摸出纸巾给他擦嘴。
齐北崧说:“你不要着急下结论。咱们那天都观察过毛小伟,你觉得个用针孔摄像头偷拍别人小电影人,或者私底下卖迷药人,能做出什杀人放火事儿?”
程几抓住纸巾想片刻,知道他说得对。
从毛小伟表现中可以推断他胆子不大,人也不够狠,语言可以作伪,但气质不会。
齐北崧心疼地帮他拍背,说你个虎逼,你怎现在不虎?你赶紧给吃点儿东西去!可惜那帮家伙都让派出去,否则让他们回家给你装点儿粥!
程几阵阵地吐着,胃酸涌过食管和喉咙,烧心般痛。
突然他抓住齐北崧,伏在对方身上。
齐北崧用全身力气搂他,直说宝贝儿怎啦?在呢……
程几懊恼自己不该睡这晚上,他要是在场就好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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