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北崧求之不得。
程几扫他,抬眼说:“你在哪儿工作?明天接你下班。”
“你……要接下班?”
“嗯,请你吃饭。”程几问,“行不行?”
齐北崧简直像个半大小子般手足无措,以至于烟灰烫手。
齐北崧心口莫名剧痛,互相交叉手指忽然张开,又曲起,刚才那瞬间他很想拥抱对方。
他注视着程几侧脸,见他脖子上有道醒目疤痕。程几极白,皮肤也好,这疤落在他身上就格外狰狞。
齐北崧问:“你脖子上伤是怎来?”
那是程几在R国时被弹片擦到所导致,当时只差半寸就要丧命。
程几说:“撞刮胡子刀上。”
程几严肃脸:“那可不行,搞对象这事儿费时耗力,好不容易搞场,你转眼就忘,找谁说理去?”
齐北崧赶紧想解释他是因为生病,说:“那个耿……”
他说耿什,程几就忍不住要笑。
“你笑什?”齐北崧问,“到底怎称呼?”
程几就把耿春红身份证掏出来。
眼睛里坠落水光,低柔地问:“烟抽完吗?”
“抽完。”程几摁灭烟头,用手背擦下脸,说,“决定。”
“决定什?”
程几扭头,眼眶通红但笑出虎牙:“决定不等老婆,打算重新开始!”
齐北崧眼睛骤然亮起来!
“……行!”
“给发个定位哦!”程几爬上出租车之前说。
他没有去过齐北崧公司,真心实意想要个定位。
宏城这个城市聚财聚气,向来以快速扩张闻名,主城区隔江沿海,街道纵横。程几三年来满打满算只在宏城呆两个月,而那两个月中,他几乎没有天能够闲适地出来走走,所以其实不怎认路。
齐
“你用钢锯刮胡子?”
程几笑得很开心,说:“齐先生,蓝色天际快到,准备下车!”
车子径直开进地下车库,停稳。因为程几先前说要赶回去执勤,齐北崧无法开口邀请他上去坐坐,只好强忍住失望情绪,帮他叫辆出租车。
等车时他闷闷不乐地抽烟,腾起烟雾后面,英俊面庞显得有些迷茫。
程几摇摇手机:“加个好友?”
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世界上确有“耿春红”这个人,至少他在国外使用就是这个假身份,连官方都默认。当年老耿出于好玩给他办张假证,没想到立足R国三年,知道“程几”人不多,知道“春红”人却不少。
齐北崧问:“这是你爸给你取名字。”
“嗯。”
“小时候就没想过要改?”
程几说:“这个名字是不太好,爸起名时候就是瞎胡闹。有首词叫林花谢春红,太匆匆。生命中很多东西都是匆匆地来,匆匆地去,追不上,抓不住,无可奈何。”
程几笑着往汽车走去:“也没说要跟你啊,走吧,先送你回家,然后还得去执勤呢!”
他当然不是去执勤,只是觉得自己老失控,还不如避到旁缓缓,免得老掉眼泪吓着人家。他是久别重逢,齐北崧可没这感受。
“你可以考虑下。”齐北崧比几年前坦诚,郑重其事地自荐。
程几重新发动,问:“你以前谈过对象吗?”
“呃……”齐北崧苦笑,“不记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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