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
「不,认识攻击你人,也认识被你攻击人。真是,偏偏和那些怪人扯上关系,你——不,们运气都很差。」
女性说完后,从衬衫口袋里掏出什东西,又立刻收回去。
「病房里禁烟对吧。特别是你又得肺病,香烟对你有害。」
她遗憾地说。
她方才取出好像是烟盒。虽然对香烟无所知,却想看看这个人抽烟样子。
访客应该是名女性。她以锐利声调打过招呼后,连椅子也不坐地走到身旁。她似乎停下脚步,低头看着。
那道目光很冰冷。
……她是个可怕人,定会毁灭。
尽管如此,内心仍有些欢喜。已经好几年没有人来探望,就算对方是前来替补上致命击死神,也无法赶她走。
「你是敌人对吧?」
掠过背脊恶寒强烈得几乎让疯狂,浑身抖个不停。
这阵颤栗里包含足以令人痛哭失声不安与孤独,还有对生命执着,连声音也发不出,只是个劲儿地哭泣着。
落泪原因并非出于恐惧或疼痛。而是因为,就连每晚都要祈祷自己能活到明天早晨才入睡都不曾体验过死亡,就包含在其中。
恐怕永远无法从这股恶寒中逃脱吧。
相反地,已经深深迷上这种感觉——
屋顶。
在她头顶上方,少女们依然飘浮在半空中。
3/巫条雾绘
在胸口被利刃贯穿时醒来。
那是股惊人冲击。居然能轻易刺穿人类胸膛,她力气想必很大。
大概……不,定会像穿戴蜥蜴皮制女鞋与手提包模特儿般适合她。
「你生病地方不只肺部吧?虽然肺病是主因,但你全身各处都已长出肿瘤。从末期恶性肉瘤开始算起,内脏情况特别严重。唯还保持正常,只有这头黑发。明明病情如此严重,真亏你体力可以支撑得住。换成般人,早在遭病魔侵蚀到这种地步之前就会死去——有多少年?巫条雾绘。」
她大概是问住院多久吧。不过,无法回答这个问题。
「不知道,已经放弃计算。」
因为去算也没有意义。到死为止,都无法离开此处。
是啊,女性颔首回答。
聚精会神,努力试图看清访客身影。
——或许是阳光太过强烈,只看得出大略剪影。
虽然没穿外套,她那身不见半点皱摺西装就像是学校老师,让有点安心。不过白衬衫配上深橘色领带太过显眼,得扣点分数。
「你认识她?或者你就是她本人?」
房门喀嚓声打开。
时值午后,感觉到阳光透过关起窗户射进来。
现在不是诊察时间,那,是有人来探病吗?
住在个人病房里,没有其他病患同房。室内只有洋溢满室阳光,从不曾随风摇曳奶油色窗帘与这张病床。
「打扰,你就是巫条雾绘吗?」
然而,那股力量并不狂,bao。
没有分多余,理所当然地贯穿骨骼之间空隙,血肉之间窄缝。
那是令人恐惧体感,死亡真实感受舔舐全身。
听见心脏被刺破声音、声音与声音。
比起痛楚,那种感觉更令感到疼痛。因为那既是恐惧,也是无可言喻快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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