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边却仿佛忍俊不禁:“陶可!你在哪儿?快回来膜拜英雄吧!”
“?
系办离教室不远,陶可逃窜途中顺便拐进去。办公室里只有两个研究生在读辅导员值班,陶可左看右看没领导,便大刺刺躺到人家沙发上去:“你们真是被遗忘群啊。”
辅导员小曹说:“还是学长有良心,知道来看们。怎样?学生难伺候吧?”
陶可伸手要水喝:“谁说,很可爱啊。你才本科毕业几年啊,就站在人家对立面。”
“嗬!”小曹说:“过几天你就知道他们厉害!最近们班闹g,m,非要重新选班干,可把整死。昨天,那个原班长,刚刚被选下来那个,上宿舍哭,昏天黑地!”
另位笑:“咦,那你早上怎没说啊?好嘛!孤男寡女共处室…”
陶可笑笑便随她们去,他心想反正是自己学生,她要拍就拍,至多带回宿舍几个女孩子传看而已。而事后他照片被放到某耽美论坛上供众狼瞻仰,他却死也没想到。
“政治者,立国自强之策,富国养民之法。”陶可说:“康有为观点,比较传统。但康、梁文章你们还是找来看看好…呃…觉得很无趣?”
学生恹恹不吭声。
陶可有些无辜地说:“可是政治学都不教条,那世上还有什学问是教条。”
有人低声说:“们不要教条…”
陶可上课,是典型照本宣科。
不但宣科还要拖课。
终于有学生举手:“老师,内急。”
陶可奋笔板书头也不回:“想解决个人问题同学请自行解决,们不中止上课。”
学生交头接耳,陶可扔粉笔拍拍手问:“有什意见?”
“就是!”小曹接口:“可把吓坏,就怕她乘不备,突然袭击,枉费守这多年冰清玉洁身子。”
陶可笑喷:“你平时没少跟着安小佳混吧,说话都个调。”
小曹说:“岂敢岂敢,安大少,人才啊!”
陶可笑着拨安小佳电话,接听却不是他本人。
“您哪位?”
“你没领会它之前还没有资格说它是教条。”陶可看看表,合书:“大家自习吧。”
说罢他坐在讲桌后发呆。
教室里照例响着嗡嗡说话声。这是每位曾教过课人都想不通事情:不管你如何寻求安静——声色俱厉也好,好言相劝也好——总有些人那执着,那坚定,就是有无数心迹要吐露,就是有万千衷肠要倾诉,就是闭不上他们嘴。
这嗡嗡声混合着电扇呼呼声,混合着偶尔手机短信铃,在这九月天气里,实在令人烦躁。所以陶可比他学生还要盼望下课。
等铃声响,他二话不说夹着书溜得比兔子还快。
底下人立刻噤声。
陶可扫视圈,拿起书说:“你们当不口干舌躁?今天有两位仁兄迟到,同学们欣赏他们冲进教室雄姿时,思路被打断两次;还有坐在后排角落里几位小姐,你们照相机从上课起就对准,闪光灯每次亮,都会使忘记讲到哪里。”
全班哄笑,角落里有个外向女孩子红着脸大声说:“老师,们下回不用带闪光。”
陶可被她逗笑,问:“你要把照片怎样?”
女孩子低头笑不肯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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