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臻说:“听这个称呼就知道你有事求,怎?”
陶可艰难开口:“你借两个硕士生给吧…”
“?”叶臻说:“这晚让上哪儿找人去,你遇到什困难?”
“…”陶可支支吾吾:“学生丢…”
“在哪儿?”
他已经在这个城市整整呆七年,可主要活动范围绝不会超过学校方圆五百米。这个在周边城市都很有些名气茉莉路,真是头次来。
此时已经是半夜两点,仍有些通宵营业酒吧门口,闪着忽明忽暗霓虹灯。街上人气颇旺,有年轻情侣携手走过,还有三三两两人群,窝在角落里抽烟说话。
陶可眼望过去,不禁有些泄气:“这多店…”
这城市是怎!某书生心想:放着那多圣贤书不读,跑到这资本主义地儿来烧社会主义钱。
他掏出花名册,认认真真再看照片,便义无返顾冲进第家。可刚迈进去没两步,震耳欲聋音乐声立刻把他轰出来,惊得他几乎没勇气。在他意识中,酒吧就像西方电影里样,是个安静而私密场所,却不知酒吧在中国落地生根后,早已悄悄同化舞厅和卡拉OK。
陶可把花名册正过来看,颠过去看,翻页看,抬在头上看,放在脚下看,背着光看,开动天眼用透视看…
“没有别联系方式,”他重重叹口气:“怎办?”
个二十岁左右学生,大半夜孤零零在外面,无法联络,不见踪影,叫人怎办?关键是陶可心里清楚这孩子可能在做什,所以他更没主意。他唯能做,只是尽量把人支开:若真是非找着不可,那知情人越少越好。
半分钟后,原本已经离开个学生又回来:“陶老师…”
“嗯?”
“茉莉路。”
“酒吧街?”
“嗯…”
“你别离开,”叶臻收线前说:“站在某个标志性建筑旁边,等着。”
陶可看着电话发会儿楞,便靠着棵树站着。踢十五分钟石子后,叶臻
陶可烦躁地挠头,他有个弱点:怕吵。但凡书读太多人,都有些怕吵,就算是自己说话,也是低声轻语,像是怕吓着自己似。
陶可在回学校和继续寻找之间挣扎好久,终于决定还是留下来:不管那学生本人怎想,至少是对他父母负责。对年近半百夫妇,是职工农民也好,是白领*员也好,把个孩子培养成大学生,总是不容易。他们在家里满心憧憬,以为你勤于学习,成人成材;你却在外胡天黑地,挥霍青春。扪心自问,你对得起谁?
陶可叹口气,拨通叶臻电话。
叶臻声音听起来有些责怪:“你怎还不睡!”
陶可喃喃说:“老师…”
“那个,”他迟疑着:“燕杨…陪您去茉莉路找找。”
“茉莉路?”
“茉莉路是酒吧街,”学生咬着下唇:“暑假里打工,给那边店送过啤酒,看见过燕杨。”
“不!不用!”陶可跳起来:“你快回去睡觉吧!谢谢你!!”
陶可又推又劝把学生送走,个人站在路边等出租。整整半个小时,空旷大路上连车影子都看不见个,他这才终于体会到点为人师感觉,可谓心急如焚。好不容易遇见辆拉客黑车,加到五十块钱才答应去茉莉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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