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可往图书馆去,还不忘回头吩咐:“烟,今天别帮他买,你看他闻起来像只烟缸。”
胖子也在泡图书馆,正趴在桌上奋笔疾书。
陶可眼睛好,远远看见他,便凑过去问:“写什?”
胖子抬头:“哦,小陶可啊。”他用笔敲敲面前文稿:“也没什,篇文章,小生正在把流顺语句改得佶屈聱牙,以显出学问高深来。”
陶可说:“你老板要揍你。”
陶可说:“你今天怎?好像说教得特别厉害。”
叶臻拍拍他头,笑道:“不孝,还没开始说呢就嫌烦。”
“也没什,”叶臻把车拐进学校:“刚才报纸上看篇歪曲报道,用尽夸张失实词语,眼球是争取到,有色标签也贴。想着有点无奈,说给燕杨听听。”
陶可问:“干吗不说给听?”
“你啊,听也是白听,”叶臻说:“下车吧,去停车。燕杨,你自己先看着书,到晚上九点半上办公室来。”
,走回学校吧,也就二十来分钟。”
江南冬季是很难熬,阴冷渗进骨头缝里,到哪儿都是潮湿。两个人踏着遍地黄叶,淋着细雨,缩着脖子在寂寥萧索街道上跑跑走走,显得落魄无比。偏偏还有辆车从身后追上来,车窗降下,里面那人脸轻佻:“哎呀,陶可,好帅好帅!燕杨也好帅好帅!”
陶可燕杨齐齐吓跳,然后拉开门就往车里钻。陶可坐定便说:“打死这万恶剥削阶级!”
叶臻笑着躲闪说:“别闹别闹,开车呢。”
燕杨问:“师公,开庭回来啦?”
胖子很得意:“NO,NO,老板最近迷昆剧迷得不行,天天想着自己是柳梦梅,路上逮着个稍微能看他都能感慨出个情情爱爱生生死死来。外地有个研讨会正好和他戏场子冲突,他死都不肯去,非要去。所以正在准备呢,反正也不重要,瞎写写。”
陶可咯咯笑:“你老板是浪漫派。”
“就是,”胖子说:“上回讲座,他不知从哪儿挖出来篇宋词非要唱,还要装Fans,要特虔诚,可把折磨死,整整三天耳鸣就没停过。”
陶可刚把书放下,胖子便牛皮哄哄说:“小孩子
燕杨点点头。
两人下车,站在教学楼廊下。陶可轻轻说:“你师公今天心情不好。”
燕杨说:“嗯,看起来有点累。”
陶可叹口气:“可能案子太棘手。泡完图书馆直接回家,你也不许太晚。话他向不听,到时你让他早点回来,别过十二点。”
燕杨说:“行,拖他起走。”
叶臻说:“早着呢,以后还得去,这案子难,要赔十年阳寿。燕杨你去哪里?”
燕杨说:“去学校上自习,还有十天就考,晚上晚点回来。”
陶可回头盯着他:“你走火入魔,差不多就行,还想考满分啊?”
“挺好,”叶臻停下等红灯,在后视镜里对燕杨眨眨眼:“人活着就是要努力。尤其是咱们这种弱势群体,没有控制权,没有裁决权,甚至连话语权都没有,如果不思进取反而怨天尤人,强势者心情好时看看你笑话,心情不好时捏死你就像捏死只蚂蚁。”
“燕杨,怎努力都是对,做人要懂很多道理,作为个同性恋者要懂得更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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