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散,各自回去,独留天上朗月繁星。
温回却被陈微尘回房动静弄醒。
他家公子扶着门框,脸色苍白,肩膀微微颤着。
他几乎是跳着从床上起来,把陈微尘弄回去,吵吵嚷嚷:“公子,你那老毛病又犯?多少年没有犯过——不就是跟美人喝个酒,至于这样高兴吗!”
公子忍着痛,没好气地回他:“高兴个鬼——难受着呢。”
陈微尘怔怔,应道:“在。”
叶九琊看向他,方才点醉意无影无踪,仍是冰冷清醒:“陈微尘。”
陈微尘复又没心没肺笑起来:“还想诓你诓——你方才可是喊个名字,燕君?哪个字?不会是梦中情人吧——你这种人还会有梦中情人?”
叶九琊语气平淡:“不是。”
陈微尘为自己添酒,倒出坛中最后滴来。
:“你这人——”
却没下文,两人不再说话。
他们该是素昧平生,这月夜却坐在块礁石上,各自饮着酒,既不碰杯,也不交谈。
今年今日,月下十丈红尘,茫茫人海,不知几人悲几人喜,几人无悲无喜,又有几人不得悲,不得喜。
看那背影,就觉得闷,也不知道在做什——温回远远望眼,见两人相安无事,自己倒头睡。
“难受?”
可惜任他如何询问,也问不出为何难受来。只听得公子临睡着前终于耐不住他问来问去,小声嘀咕句“大抵是前尘旧事”。
他咂那仅剩点儿,看着叶九琊。
“叶剑主,往者不可谏,满目山河空念远,”他仍是笑,问:“不如怜取下眼前人看看?”
说罢,似乎是又想起什,摇头:“不好,想错——你这人大概是修那什‘太上忘情道’,这下不但往日不可追,来日也未必可期。”
那句“来日未必可期”落下,他来时提灯笼烛火燃至末尾,光芒跳几跳,彻底熄。
——真正是酒阑灯灺人散后,良辰美景奈何天。
也不知过多久,陈微尘觉出叶九琊渐渐停动作。
那人看着海上月,眼中霜雪漫漫,竟像看着水中花。
他唤:“叶九琊?”
只听叶九琊缓缓道声,声音极轻,几不可闻。
他说,焱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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