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俟浮将目光移向陈微尘。叶九琊:“是晚辈道侣。”
“哦?”灰袍老者眼中浮现丝兴味。
陈微
陆岚山与谢琅已经落座,另有些其它门派掌门也在,空山大师与刑秋也是方才刚到,正与老者相互见礼。
“老夫天演万俟浮。”他道。
空山大师单掌竖胸前,与他行平辈礼:“贫僧指尘寺空山。”
万俟浮缓点头,转头看向刑秋。空山大师便道:“这位是魔界帝君。”
又向刑秋道:“这位是天演掌门人。”
叶九琊道:“此次论法,天演也到。”
这却是件异事,天演避世不出,不问仙道事已有数百年,此时出世,不知所为何来……或许正与心魔之祸有关。
陈微尘先前是去不这等集会,然而,方才突然成叶剑主道侣,平起平坐,名正而言顺,理直且气壮,自然可以跟去。
御气飞至云台上,西方是大殿,亮着鲛油灯火,可明百年而不熄。
他们逐渐走近,看见云台中央执柄敲钟人,身着灰袍。
——今结为道侣,共事焚与修,生当久相随,死当长相忆。
陈微尘清醒些,眨眨眼睛:“你说真?”
叶九琊:“嗯。”
陈微尘看着他,怔怔笑起来,正想说什,却听远方传来阵钟声。
“召集。”叶九琊看看窗外,“你跟来。”
刑秋并未与他见礼,而是道:“天演?”
“吾辈乃推演天机之人,”万俟浮看样子并未因魔帝这与仙道势不两立身份而生出敌意,反而客气些,“因缘际会,魔帝陛下竟也来此处。”
“凑巧。”刑秋微微对他颔首,算作见礼,随即在边落座。他此时全然是作魔帝样子,身紫袍华美,神情冷淡,眉目郁丽,周身气势尊贵——说起来,摒去仙魔之分,他身份反而是此处最高个。
叶九琊进殿,万俟浮打量他,道:“应当是叶剑主吧,老朽久闻无情剑意大名,今日见,果真非同凡响。”
叶九琊向他微颔首,“见过前辈。”
——与清净观象征混沌灰色所差无几,但没有分天地阴阳太极双鱼图,是天演。
他们走进大殿门内,果然见中央灰袍白发老者,并不高,略有些微胖,面目端正威严,与空山大师和蔼慈祥截然不同。
陈微尘见他,轻轻“咦”声。
叶九琊问:“怎?”
“他是万俟君,”陈微尘眯眯眼睛,“说是云游四方踪迹不定,原来是天演人——可天演不是不能存丝杀机,不做君候吗?”
说是“扶摇台”,实则是片不小地域,各门各派相互以钟鸣声传信,方才传来钟声从最高“云台”上来,正是在召集各派掌门与诸位君候。
陈微尘嘀咕句:“谁会在这个时候喊人?”
距真正论法会开还有整天,仙道尚未到齐——早到俱是中洲大派,其余小门派还要等上天。
而此时幻荡山无主,以三君为尊,诸门派中,又以剑阁、剑台为大,清净观、指尘寺稍次之。能召集各派掌门,无非叶九琊、阑珊君与骖龙君,空山大师,再算上个虽然还未站稳脚跟,可身份为道门之首谢琅。
他们之前在指尘可谓朝夕相处,早已互通有无,实在没有什事情值得这样大张旗鼓商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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