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红颜半跪下来，把他上半身扶起，要站起来时，却茫然地望
叶九琊
眼。
“
起不来。”她道。
“再等会。”那人道。
他
目光停在叶九琊身上，嘴角有点笑意：“见过你。”
像是艰难回想样子，他喘几口气道：“雪山上，你那时候还很小。”
他衣服是宽袍广袖，淡金底，银白纹，胸口被鲜血洇大片，还有微微起伏，活着。
“为何这里会有人在？”有人问。
叶九琊、陆红颜与阑珊君本就走在前面，此时上前，来到那人近前。
“是……”陆红颜睁大眼睛。
清清秀秀张脸，他们都认得。
羽皇侯忧心地看看门下年轻弟子：“这可如何是好？”
“留人守在这里，其余随向前。”叶九琊道。
“来守。”空明身边环绕着金色佛印，意态从容。
又有几位仙侯与他同留下，这样来，即使心魔冲破天门，以他们力量，也能阻挡许久。
凶险自然是凶险，或许就要殒身此处。
动，飘然出尘。纵然在场都不是凡人，也不得不承认，这才是真正不染点尘仙家皓月，极北远离尘世绵延雪山中才能养出。
剑出鞘。
这样个人，用却是把漆黑无光长剑——但似乎也只有这样剑，承得住那空无物无情道法。
叶九琊身形升起来，剑锋朝着那座天门遥遥划，他剑向快而干脆，此时却缓慢，众人无法从他波澜不惊神色中找到端倪，只好用剑招来推测，他挥剑时时面对着极大压力。
终于云雾震颤，排山倒海般，在众人面前分出道入口。
陆红颜心中掠过无数可能，出现在幻荡山，在雪山上，见过叶九琊——
她声音中有丝颤抖：“你……你没死？焱——”
“不是，”叶九琊道，“他是天道。”
陆红颜再次睁大眼睛。
天道——仙道中人直视为至高无上，迟钧天心要去打破，种种推测预言中那个已经式微天
——是温回脸，那个总在陈微尘身边，为他跑前跑后，和他打打闹闹小厮。
像是感知到什
，那人缓缓睁开眼睛。
睁开眼后，他又不像温回。
那是双很空眼，睁开许久，才有些神色回来。
“扶起来。”他道，声音没有起伏，有种生涩古怪。
刑秋原本对幻荡山颇有番好奇，直饶有兴趣四处打量，跟着叶九琊往前走几步后，却频频往后望，最后眉头皱皱：“也留下吧。”
径自转身，朝留下人那里去。
空明合十，向他礼：“贫僧代仙道谢过陛下。”
魔帝陛下却径自去边，坐在块宽阔山石上，看也不看他：“不和秃驴说话。”
其余人向前走，幻荡山之“幻”实在名副其实，景色几乎步变，但最引人注目是，走过几步后前方远处忽然出现个人——个倒在地上人。
踏进步，便觉得身边景色倏忽变化，来时路变得云雾缭绕，不能回去，而前方同样充满无形阻力。
这时，来时方向又传来阵震颤，波未平波又起。
“是心魔。”叶九琊道。
“它们也能越过天门？”
“天道式微，天门没有完全关闭，能够进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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