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。”他对系统屏幕道：“系统？”
此情此景，很能让人感到舒服。
林浔于是眯
眯眼睛，在这个难得
清晨里，他舒服得有点儿恍惚。
他身边碧海仙子似乎也很惬意，开始轻轻哼唱小调，调子有和现代歌不同抑扬顿挫，很古典，也很缥缈，想必是修仙人曲子。
她唱：“借问……借问名利客，何如学长生。”
又轻轻唱：“不如从此去，悠然登玉京。”
回到朝阳小区时，天刚微微亮，几颗星子还在天边闪烁。但逍遥子、霍老头几位老前辈已经起床,就在林浔回家必经之路，小区中央小广场上。他们自成
片,练剑练剑，打拳打拳。
见林浔来,前辈们纷纷打招呼,霍老头更是大为诧异：“你这小子,今日怎
这般勤快？”
林浔心想长辈们这就是天大误会,他只是想回家睡觉，而不是破天荒早起晨练。但是既然长辈们已经夸赞他勤快，他也就只能虚与委蛇地锻炼番——其实他有点四体不勤，根本不想锻炼。
好在这时候，道天籁般声音响起来，解救他：“算儿？过来和姐姐坐坐。”
林浔快乐地蹦跶到旁长椅旁，坐在碧海仙子身边：“仙子怎也在这里。”
“但是,学长……”薛新道：“你事业都不要吗？”
“
本来就没有。”林浔拦下辆深夜士,随口对司机说声“去朝阳小区”后,继续和薛新说话：“银河不是直都是他？不喜欢经营公司。”
对面薛新欲言又止,似乎想说什,又找不到合适措辞。
“不过你放心。”林浔笑笑，轻声道：“该写东西，还会继续写,能做事情也只有这个。”
薛新那边静静，似乎终于不再执着于他现状：“学长不愧是学长。但是珍贵成果不能用到现实中改变人们生活，还是会很遗憾吧。”
她音色美，像天边烟霞，在这刻，林浔甚至也想就此放下切，修仙问道学长生。
但是，还是不行。眼下所有情况已经清清楚楚，他真身半死不活，被放在不知道哪个版本果壳里。
别人活着，花钱。
他活着，费电。
他闭上眼，进入寂静系统空间。
碧海仙子今天穿身宽松亚麻长裙，搭白纱披肩，倚在长椅背上，姿态放松，通身优雅仙气，道：“清晨有紫气，有益于修炼，来感悟。你呢，怎也来？”
“写代码有点累。”林浔道：“出来放松下。”
“别不是写到现在吧？”碧海仙子轻嗔道：“小孩现在不注意身体，过几年怎办？”
林浔乖乖应声，也跟着她坐在长椅上发呆，约等于修身养性。
初夏时清晨，迎面清风带着丝丝透彻凉意，昨天下雨，于是空气里还有丝青草和泥土混合香。
林浔：“无所谓。”
薛新似乎轻轻叹口气。
这种叹息语调林浔很熟悉，当初他放弃继续深造,离开学校自己做东西并直不出成果时，也听过不同人发出这种叹声。
“过得很好。”林浔以这句话作为通话结束语：“以后你也不用来,再见。”
他电话挂得干脆利落,就像他所在这辆车干脆利落地在空旷深夜马路上奔驰那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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