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像是劫后余生,脸上露出笑容,起身快速穿过城门通道。
于是安折知道,带他过来这个男人确实是审判者无疑,而他说“快点”也不是在催促审判官加快审问速度,而是表明,他在片刻之间已经判断出受审者完全是个人类。
下个受审者从排队处朝长桌走来,排队处和长桌距离很远,中间有几个门状机器,某段路程设有转弯和上下坡
他被冰得哆嗦下。
枚银色手铐端扣在他手腕上,另端由军官拿着。
——安折就这样被牵走。
奇怪是,方才范斯被击毙时候,排队人们没有任何反应,现在他被审判者带走,他们反而交头接耳,窃窃私语起来。
安折只来得及回头望横倒着范斯躯体眼,就被拉进城门。
枪声迟迟没有响起,审判者用枪指着他,缓缓朝这边走来。
排队人们似乎默契加快速度,自发向前挨紧,片刻后,这片地方已经空空荡荡,只有安折个人。
十,十二,十三。
数到第十四秒时候,审判者来到他身前,无名指扣住枪柄,将枪口压低,然后,他收起武器。
只听他道:“跟来。”
范斯鲜血在安折余光里漫开,深红片。排队人们听到动静,也纷纷转头朝这里看过来,看到这幕后,又神色如常转回去,仿佛什都没有发生。
但范斯死,个人类就这样在人类基地城门被杀死,没有人提出异议。
于是安折忽然意识到,这个人就是审判者,天前范斯向他提起那个人,。
他是审判庭主人,审判每个进入城门人是人类还是异种,他可以决定任何个人生死,无论是谁,不需要理由。
而现在轮到自己接受审判。
进城门内部,他发现这并不是个狭窄通道,而是个广阔区域,被分割成好几个空间,各处都亮着雪白灯光,灯光反射在钢铁墙壁上,像是冬天时候雪光映照着灰白色岩页。
荷枪实弹士兵以及重武器丝毫不比外面少,在重武器和士兵严密包围中,有张雪白长桌,三个和审判者样黑色制服军官端坐在长桌后方——安折猜这就是审判官们,个人类坐在他们对面。审判官正在问他:“你和你妻子关系怎样?这次出城,她没有和你起吗?”
从安泽记忆里,安折得知,被感染人类除外貌、神态和行为习惯出现变化,神智和记忆也会受到影响,所以审问也是辨认异种方法之。
而带他进来那人看那边眼,道:“快点。”
中央审判官道声“是”后,望向对面受审人:“你可以走。”
语调冰冷平淡,和他眼神样。
安折就站在原地等他走,,但是三秒之后,这人还没有动。
他疑惑地抬头看,然后听到审判者声音比之前又冷分,说:“伸手。”
安折就乖乖伸手。
咔哒。
安折心脏起先剧烈跳动几下,被枪口直直指着那刻,他意识到自己真会死。
但是望着审判者那双冰冷绿色眼睛,他又渐渐恢复平静。
来到北方基地是他必然做出决定,那接受审判就是他结局,不论结果如何。
他在心里静静数秒。
,二,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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