轮到第十二个人
，是个古铜色皮肤
男人，他惊怖欲绝目光在陆沨、审判官和地面上那摊深浓血迹间来回犹疑，迟迟没有迈出向前脚步。
持枪士兵走上来驱赶他。他面部肌肉抽搐，死死看着对面静立示威人群，最后咬紧后槽牙，闭闭眼，坐在地上：“
不去！”
这
举动极大振奋墙里示威人群，他们将标语举得更高。
墙外，第二个人坐下。
第三个。
“拒绝以滥杀维护基地安全。”
“请求定期评估审判者精神状态。”
“致审判庭：请为基地人口流失率负责。”
“现任审判者杀人率远超历代，请给基地个解释。”
极光下，这些白色纸张像花朵样展开，它们汇在起，像片沉默流动海洋，苍白是海洋底色，血红字迹是这片海洋掀起浪花。
人群中，有人挥挥手，安折确认是朝着自己方向挥。他看过去，是张熟悉年轻面孔，是他进入人类基地第天，领他去117建筑人。
那时候，他们正在游行。
——安折忽然知道这些人是来干什
，他睁大眼睛望着他们。
为首个人从衣服里拿出张对折白纸，展开。
白纸上用红色写七个大字“反对审判者,bao行”。
你能理解他。”
这个审判官总是将话题导向陆沨，安折看穿他。
却见此时审判官微蹙眉头，看向隔离墙另边。
那里集结很多人，比方才又多。安折原本以为是城内居民来看热闹，但他们神情却都非常严肃，像是来参加场大型聚会。
他们在说话，声音很小，安折隐隐约约捕捉到几个词。
第四个。
仿佛股洪流席卷而来，短短五分钟之内，他们像倒塌骨牌样纷纷坐下，没有人说话，也没有个人踏入审判区，极光在天空狂舞变幻，他们静默地看着中央陆沨，用拒不配合态度表达反抗。
陆沨神情却没有任何变化，他微垂眼睫，低头给枪换上新弹匣，这人微斜眉梢和薄长眼角天生有个上挑弧度，正常时是凌厉迫人，而垂下眼时候，那弧度就像极冷漠不屑和讥哨。
轻轻声咔哒响，弹
墙外人们耸动起来，他们伸长脖子，目光穿过半透明隔离带看清对面情形，死寂氛围被这突然而来异动打破，他们小声交头接耳起来。
安折却望向城门。
城门，陆沨身影微动，侧身往城内看过来。
那只是平淡无奇眼，他仿佛什都没有看见，回身，上膛，扣动扳机，又个人倒在血泊里，是个短头发少女。
如果安折没有记错，这是陆沨连续杀掉第十个人。
随即，那人身边人也展开自己纸张“立即公开审判细则”。
“请公布审判标准。”
“拒绝审判日重演。”
“给死者个交代”。
“不接受无理由杀人。”
“比例……可怕……”
“四千。”
“……开始。”
他看见身旁审判官蹙蹙眉，朝远处卫兵打个手势。
队卫兵走过来，就在这时，集结在墙下那些人散开。他们足足有数百人，散开后规模更显得庞大，并且，不断有新人从城中走出，加入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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