彻底睡过去之前他看见陆沨拿起个银白色箱子,这是他们离开灯塔时位工作人员给陆沨,安折不知道是什东西,他觉得自己也没必要知道。上校做事总有他理由。
*
安折叠好衣物放在旁,衣领处落些灰白尘屑,无论是训练场还是灯塔都没有这种东西,但陆沨又知道伊甸园监控在那段时间内存在小范围混乱,因而无法追溯安折行踪。
陆沨目光从它上面收回,手指按下手提箱按钮。银色手提箱打开,白色寒气丝丝缕缕逸散出来,冷冻层里是支细长注射针剂,碧绿色。
手提箱旁边放他枪。
安折眨眨眼:“为什?”
他觉得陆沨明明很在意自己母亲。
“她直以为在统战中心,但其实最后选择去审判庭。”陆沨语调平淡:“或许杀人太多吧。”
安折:“她不能接受吗?”
“是自己不愿意再维系和她感情。”陆沨拿起枕头,丢去安折那边。
他道:“据说她十二岁时候,因为智力上天赋……基地认为比起生育,她投身科研会给人类带来更大贡献,她被送到灯塔学习。”
安折:“好厉害。”
他对智商超群人类总是抱有好奇。
“但后来她主动申请调回伊甸园,承担生育责任,同时研究胚胎离体培植改进技术。”
安折:“然后呢?”
。”
“然后夫人种出来?”安折道。
陆沨说:“嗯。”
安折忽然想起个月前在陆沨办公室橱柜里看到密封植物种子,他想,陆沨定很重视他母亲。今天在灯塔,陆夫人要去提交些报告,她看起来像个科研人员。于是他问:“陆夫人是科学家吗?”
陆沨过会儿才回答他:“算是。”
他目光在这两件物品上稍作停留后,转而看向安折,手指扣在枪柄上。
就在这时。
安折翻个身,轻轻靠在他身旁。
他睡着。
像只很小动物团在雪白被子里,露出奶白色光滑脖颈
安折抱住枕头看着陆沨,奇异地,他明白他在说什。
审判者为永远正确,永远清醒,永远冷漠无情,必须将自己完全放逐——放逐,这个词突兀地出现在安折脑海里。
“伊甸园和审判庭在做相反事情,”他道:“是因为你不能动摇吗?”
“闭嘴。”陆沨倾身过来,把枕头从安折怀里抽出,又把安折抬起来,把枕头垫在他脑袋下面:“眼睛都睁不开。”
安折陷在柔软枕头里,意识渐渐模糊,他是真困,今晚直在强打精神。
“没有然后,”陆沨道,“现在仍然是。”
安折回想陆夫人模样,即使她今天带口罩,但仅仅是双眼睛,也给他留下很深刻印象,他道:“她很美。”
陆沨说:“谢谢。”
回想今天白天情形,安折又问:“你和她关系不好吗?”
陆沨:“不好。”
就在这时,陆沨忽然道:“你认识伊甸园女孩。”
安折点点头,陆沨已经见过莉莉,他没什可隐瞒。
“知道多少?”
安折猜想上校是在问他对伊甸园解程度,他回忆莉莉说过那些话,道:“知道《玫瑰花宣言》。”
就见陆沨望着窗外,似乎在回忆往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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