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安折工作地点仍然是灯塔,但工作内容十分枯燥无聊。而陆沨这人今天也好像没有正经工作,直和他待在起,整个实验室画面可以概括为司南看莉莉,莉莉看司南,他看莉莉,陆沨看他。
半天下来,司南情况居然出现稳定好转,脑电波平稳时间从短暂两秒提高到能持续稳定四秒,在这短暂清醒时间内他会有规律地敲击玻璃墙,像是在告诉莉莉他直在。博士听到结果,很高兴,说自己暂时走不开,让他们自行继续。
而在司南完全失去神智那些时候,莉莉会和安折说些话。
“还是想飞出去。”她道:“外面好大。”
安折:“你们不能出去吗?”
*
安折醒来时候整个房间已经亮,是上午八九点那种亮度,对迟到恐慌让他彻底清醒过来。
——然后他发现昨晚他用来裹住自己毛巾已经散开,往下滑落不少,离开他肩背。
而他手紧紧抓着某个人类衣角,整个人靠在这个人类身上,脸靠着他肩膀。
假如这个人是瑟兰,安折会用符合人类礼仪方式给他道歉。
安折做梦。
他好像站在黑水横流深渊上方,面前是无边无际空旷世界。危险气息像只手攫住他,远方黑暗中定有什东西在注视着自己,他喘不过气来。
他觉得危险,下意识环视四周,并向后退两步,危险注视里,他想找什人,或者靠近什人来获取安全感。
于是他手不安地动下,轻轻抓住陆沨袖角。
他呼吸微微急促,像是害怕。
“不能,他们说外面太危险。”莉莉道:“小时候,求他们放出去五分钟,但他们不答应。每天都和他们生气。”
“夫人就会安慰不要和他们计较。她说整个基地都是伊甸园孩子,孩子有时候会任性,有时候会反过来伤害他母亲,但都是可以理解。更何况,们吃东西,住地方,用电,都是基地东西。”莉莉叹口气,但这个动作由个还在幼崽年纪小女孩做出来,未免有些不合时宜。
安折摸摸她头
假如这个人是柯林,安折会立刻火速离开。
但是这个人是某位经常凶他陆姓上校。
安折悄悄松手,然后抬头,看向他。
但是陆沨这次居然没有凶他。
这个人伸手,拉起被子把他露在外面手臂和肩头重新盖好,然后淡淡道:“八点半。”
陆沨合上银色冷箱箱盖,将空掉次性针管丢进床头垃圾桶,并把枪放回床头触手可及地方。
做完这切后,安折原本有些急促呼吸已经平复下来,但漂亮眉仍微微蹙着。
他脖颈侧沁出颗微小鲜红血珠,不过三分钟,那血珠就凝固成个红色小点,是个针孔,但被注射进去东西不会对他身体造成这枚血点之外任何损伤。
他整个人像个皮毛柔软小动物,种脆弱安逸,好像很容易被摧毁得彻彻底底,又好像很容易就能够被保护得滴水不漏。
陆沨面无表情看着他,良久,他伸出手,指尖停留在安折眉心温热皮肤上,像蜻蜓停在水面——那双蹙起眉缓缓舒展开,不过三分钟后,他又像最开始那样安然睡着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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