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研究——关于怪物研究,让研究人员痛苦事情不是它有多复杂,或者需要多少资源,有多危险,而是直到现在,他们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面对什。像是走在片黑暗里人,连最后根拐杖都失去,他知道悬崖在不远处,可是不知道自己究竟什时候会脚踏空。
他看见博士缓缓抬起头,他碧蓝瞳仁微微涣散,面部肌束颤动,那是种绝望恐惧和惊怖,像是面对着什巨大、恐怖、无法形容存在——他面前是空无物白色墙壁,世界上最可怕东西是未知之物。
安折倒杯水给他,博士喝下去,勉强笑笑。
“谢谢,”他道,“基地水供应不知道还能维持多少天。”
博士没有说错。从极光消失这晚开始,整个基地都进入紧急避难状态。外面是太阳风和辐射,没有人能离开建筑,但是外面热度透过厚重墙体传过来,房间内温度至少到30摄氏度以上,没有温控措施,干燥得可怕,电力仅仅用来维持基础设备运转。每天上午八点和晚上八点,基地定时发放块压缩饼干或包营养冲剂,配瓶饮用水。
枪声停,楼下零零散散走上来几个人,瑟兰殿后。
“这些是没有被感染?”
瑟兰回答:“是。”
安折听博士询问这些幸存者今天行踪,饮食、饮水和呼吸都没有问题,全都是灯塔统供应,就连空气都是通风系统送来,假如这三者其中任何个有问题,整个灯塔沦陷。但他们有个共同点,磁场消失到现在这段时间里,他们全都没有近距离接触过实验品,有直在办公室整理数据,有去别楼层参加会议,刚刚回来——譬如纪博士本人。
而被感染工作人员也有个共同点,他们全都是近距离接触过异种人——这种接触并不是真正接触,而是与怪物或异种在空间上距离较近。譬如位研究员助理,他整个下午都在小办公室里埋头撰写代码,拟合某种数据模型,却仍然被判定已经产生基因感染——唯可疑之处是,在他墙之隔实验室里圈养着两只爬行类怪物。
三天后,只有上午会发放瓶水。
而这个地方是双子塔,军方指挥中心和科研人员所在地方。安折有时候会想,双子塔资源供应已经紧缩到这种地步,外面普通居民楼会怎样。
“1109战机从北方基地飞
瑟兰请示军方,以异种研究中心所在那层为轴心,上下三层全部要进行封闭式清查,并禁止切人员进入。
“水源、食物、空气,都可能是感染来源。”审判庭休息室里,安折和博士共处室,博士对着白墙壁自言自语:“如果是这样就好,但偏偏不是。”
“是辐射吗?”他又道:“假如每个怪物都是个辐射源,最开始,辐射很弱,只有重伤才会感染,到后来即使是轻伤也会发生感染,然后辐射强度逐渐变大……只要待在怪物身边,基因就会因为辐射产生瞬间改变。”
安折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,但下刻,他就看见博士将脸埋在手掌间,深深喘口气,个几近崩溃姿态:“但们仪器捕捉不到。”
安折觉得博士快疯。设身处地,他明白博士发疯根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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